紧表态,记下了细节,又跟张怡联系。
张怡声音澹澹的,比起上次的灰心绝望已经好了很多。
唐盈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想了想,又问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些了么?”
“还在治疗中,但指标已经下降很多了。
医生说情况很乐观。
”张怡顿了顿,又道,“我爸前两天来了家里,跟我谈了很久,说他很抱歉在我成长过程中的缺位,谈了他跟妈妈的关系,谈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然后,他又去跟我妈好好地聊了聊凌峰的事,两人一致决定要跟凌家讨个说法。
其实,凌峰家怎么看怎么办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我爸妈这么齐心过,还是齐心协力来支持我,这让我很开心。
”
唐盈盈笑了笑,道:“你有一个好父亲,特别令人羡慕。
还有,你妈妈也很爱你。
”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审理此案。
开庭当天,暴雨如倾,迟迟不能入冬的深圳在这一场暴雨中陡然降温。
由于案件涉及个人隐私,法院未公开开庭审理此案,只有案件的直接关系人可以到场旁听。
张怡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羽绒,下面陪着深色的长裤,浅浅的妆容令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利索。
张怡父母陪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像是两面挡风的高墙。
检方对史力等三名被告人的行为提出指控,认为他们在违反受害人张怡意志,采用暴力手段强制侵害受害人身体,并直接造成受害人感染梅毒病菌,伤害了其健康权。
要求判定史力等人强制猥亵妇女罪,并加重处罚。
张怡同时提起附带民事赔偿,要求赔偿人民币10万元。
史力等人对案发过程没有异议,但称只是在闹洞房,是善意的玩笑,并没有故意要伤害受害人的意图,不存在主观故意。
控辩双方唇枪舌剑地就此辩论了一番。
法庭审理的流程很繁琐,徒耗了一整个上午。
临近中午,法院宣布将择日宣判。
唐盈盈陪着张怡走出门口,在前廊下竟遇到了表姐。
表姐冲着张怡笑了笑,上前道:“我知道今天开庭,特意过来看看,怎么样?判了么?”
张怡对她仍心存芥蒂,只撇过头,浅浅道:“没有。
”
表姐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又走近了一步,说道:“其实我之前已经跟检方联系过,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庭为当天发生的事情作证,都是他们的错。
坐牢也是活该受的。
曹奇胜这个神经病哪里找来了这么几个人渣做伴郎,我已经骂过他了。
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之前也是脑子有病才会怨你。
”
张怡有一点心动,转过头来看着表姐,正要说什么。
只见斜刺里冲出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一桶泡好的方便面,冲着张怡就劈头一淋,嗓门也是出奇的大,指骂道:“臭婊子,自己那天穿的这么骚,又露胸又露大腿的去勾引我儿子,还好意思闹上法庭!我儿子又没把你怎么,你竟然想让他坐牢!大伙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身上有脏病的!还告别人!我呸,你也不嫌丢人。
你把我儿子弄进去了,我就天天去你单位门口唱你的丑事。
”
方便面浓厚的油脂裹着一些酸菜、牛肉粒之类的东西,淅淅沥沥地挂在张怡脑袋和头发上,天气冷,湿漉漉的泛着一阵气味独特的水雾。
这突来的变故让张怡的母亲气疯了,冲上去便要与那女人厮打,张怡的父亲也心疼不已,碍着身份不好与那泼妇对骂,只好护着张怡,一张脸憋得通红。
唐盈盈拿出拿纸巾帮她清理,表姐见张怡母亲有些吃亏,也上去一边拉架一边喊道:“你是史力的妈妈吧,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张怡那天的衣服是我准备的,哪里就露了?”
那女人此时也不分人了,扯上表姐,骂道:“曹家媳妇呀,你也是个扫把星啊。
我史力跟奇胜两兄弟好了十几年了,就是去吃了你嫁进来的这喜酒就闹出了这么个祸事。
你们一家子都是白虎精啊。
我回头让奇胜跟你离了,省得你再祸害曹家。
”
三个人在廊下又拉扯了几下,雨丝斜斜打进来,淋在几个人头上,很快头发便湿了大半,随动作而甩起的发丝溅出一串一串的水珠,场面一片狼藉。
法警很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速跑过来,扯开了众人。
史力母亲还要再闹,被法警训斥再闹就押起来。
也不敢再动手,一双满布血丝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张怡,骂道:“你要是让我儿子坐了牢,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骚货!臭婊子!”
张怡拿纸巾擦赶紧了被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