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想来昭昭定然喜欢她。
”
奚昭没直说,而是三两下就将药喝了,并道:“还是得快些适应契印,也好能再见一面。
”
这两天太阴幽荧能现身,多半是因为她还在契印的适应期。
如今她好转许多,就只能通过召灵与她见面了。
莫名地,元阙洲忽记起石绪的话。
总犹犹豫豫的,万一哪天昭昭姐姐有更喜欢的灵物了呢?
更喜欢的灵物么?
他不露声色地接过空碗,却道:“与契灵交好,实为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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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奚昭刚睡着不久就被冻醒了。
她烧得头脑昏沉,不等完全清醒过来,便已下意识朝身旁的唯一暖源靠去。
元阙洲本在替她探查契印的情况,就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脑袋也抵在了臂侧。
“昭昭?”他俯了身,轻拂开她耳边的碎发。
奚昭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以手撑床起了身,顺势抱住他。
元阙洲浑身一僵,手抬在半空动也不动。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昭昭,”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是觉得冷?”
“嗯。
”奚昭含糊应了声,她这会儿已清醒大半,忽转话锋,“小寨主,这几日总觉得你有些奇怪。
”
“为何?”
“说不上来。
”奚昭往后退了点儿,看着他的脸,“就是瞧着不大高兴。
”
烛火掩映,两人的面容都不算明晰。
元阙洲垂眸看着她,良久,他才温声开口:“并非不开心,能与你一起出游,心底再高兴不过。
”
他稍咬重了“你”字,好似只要是与她一块儿,做何事都开心一样。
“那你怎么……”
元阙洲慢声细语道:“雪天出游,采摘崖边异草,还有路上所见光景,皆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但心喜之余,又时常心觉惶惶。
归根到底,是不知晓还能借着那灵龙讨到几日亲近。
又恐沉溺其中,往后烟消云散时,独受剖心之苦。
”
等他说完,奚昭这才明了。
她想了想说:“你是你,契灵是契灵,向来没有谁依仗着谁的道理。
”
元阙洲眼眸稍动。
“况且还有好些地方没去玩过,不光雪天,春日的百花谷,秋天的岭山金枫……尽可一一耍玩过去。
”奚昭看着他道,“今日欢愉,便在今日,何苦愁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