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寨主没提前来信知会一声,现在只收拾出两间房。
要再多一人,只能往那柴火堆里挤一挤。
”
奚昭瞧出他的不耐。
看来那大寨主在对付太史越的事上吃了不少苦头,连带着身边人也遭殃,竟要在这些事上大发脾气。
太崖却是好脾气道:“无妨,随意找间住处也好,无需那多操劳。
”
那老妖听了这话,神情稍缓。
不等他开口,元阙洲忽说:“他与我住在一处吧。
劳烦你去将矮榻挪至偏厅处,也不至于被风吹着。
”
挪一挪矮榻倒不算难事,老妖又看向太崖。
后者笑道:“多谢元寨主,走罢。
”
几人一道往里走去。
路上,奚昭四下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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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前和蔺岐递过信,他说这两日大寨主都在筹备解决太史越的事,只能寻着空闲来找她,以免引人怀疑。
还说这寨中布了不少结界禁制,一并将禁制的布设图寄给了她。
她在来的路上试过两处禁制,与那信纸上画的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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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际一片暗沉沉的灰。
奚昭坐在桌前,从芥子囊中取出一个白瓷骨灰罐子,小心翼翼放在了桌上。
月亮初升时,朦胧的月影逐渐钩织出一道单薄身影。
奚昭看着不远处的月问星。
他还穿着那件裙袍,简束的头发上插着根簪子。
往常她只觉得他好看,这会儿却总瞧不惯。
她移开眼神,缓了会儿才又望向他。
“你……”
月问星站在那儿,仿是做错什么事般,闷声不语。
待听得这声儿,才抬眼看她。
奚昭挠了下面颊,索性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小寨主跟我说了,你每日沉进影海是因为沾染了鬼煞之气。
鬼煞难除,但他那抹元魂属天物,恰能驱散。
待驱散鬼煞,你也不用日日沉在影海里,饱受痛苦了。
至于鬼域那边,往后再慢慢想办法。
或是想法子彻底瞒过去,或是赴往生,总能想着法子。
”
月问星听见“赴往生”三字,眼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