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差异。
无论是眉毛的疏密,眼尾上挑的弧度,还是耳垂上的小痣,竟寻不着丝毫区别。
若非平时的言行截然相反,恐连他们自己都没法区分。
兄长叹气:“要不然,咱俩拿墨笔画个什么记号?”
“用不着。
”他将铜镜扣下,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或许父母在用血脉精气蕴养他们时,付出的心血与爱意别无二致,所以才能蕴生出毫无差异的双生子。
那便合该如此。
如穿过树林的风、河中奔腾的流水,拥有着天然的、密不可分的关联。
可眼下,他却试图从那模糊、窄小的映像中,寻找着右颊上的浅浅伤痕。
他仔细斟酌过。
伤痕不算深,不至于令人厌嫌或害怕。
但也没浅到会让人忽视。
这一点细微的印记,足以让旁人分辨出他二人哪怕是兄长有意学着他沉默寡言的时候。
也足以抚平那因与兄长生着同一张脸而陡起的烦意。
暖香片融化后,那股清浅香气变得浓郁明显许多。
哪怕与他离得不算近,奚昭也闻见了甜香。
指腹所压处渐渐变得暖和,又陡生出一丝微弱的痛痒是他在轻咬。
奚昭刚想收回手,便看见他探出点舌,将那指腹上沾着的暖香片一点点仔细拭净。
没来由的,她问了句:“什么味道?”
“糖水般。
”薛秉舟松开她的手,俯身。
他显然还不习惯做这等子诱哄的事,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也说得磕磕绊绊,“若好奇,可以,尝尝。
”
奚昭便试探性地啄吻了下他的唇。
他形容得并不恰当。
那暖香片尝着的确有股甜香,但与糖水截然不同。
要清爽许多,类似于果香。
她抿了下唇,道:“不是说鬼魄都尝不出味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