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他面红耳赤,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有时看下来,比那人界的戏台子都热闹。
“望乡台……望乡台就算了,那处没什么好待的,个个儿哭哭啼啼,看得人心里酸得很当然,我也算不得人了。
上回有一恶鬼逃了,秉舟四处找他,最后还是在望乡台逮着的。
前不见还凶神恶煞的人,往望乡台上一站,看见他家里人因为他的事儿受了牵连,在人界吃苦受罪,登时开始乱嚎瞎哭。
“秉舟本是去捉他的,反被他揪着胳膊嚎了一整天,秉舟半天挤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便也木着脸由他哭。
到最后那鬼哭得手都在抽筋儿,秉舟的耳朵也险被他哭聋了。
等他回来再与人说话,十个字儿里只听得见一两个。
跟他谈天他说地,让他出去他进门。
”
他讲得起兴,薛秉舟插不进话,便移开视线,看向了墙上的一簇干花。
是他送给她的那簇。
虽已半枯了,可她保管得很好。
四周还围着用竹篾编成的小圈,远远望着跟块嵌在墙上的小花圃似的。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干花,思绪也游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薛无赦曲起手肘撞他两下,他才回神。
“兄长有何事?”他问。
薛无赦笑道:“快将哭丧杖拿出来。
”
“真要去打那月楚临吗?”薛秉舟问。
“打什么打!”薛无赦放声大笑,“是要你把哭丧杖拿出来,往她胳膊上的无常印里注些鬼气,她也好去鬼域。
”
“现在?”
薛秉舟怔然看向奚昭,却见她与方才大不一样,眼中已见浅浅笑意。
“可月楚临不是三天后才去鬼域么?”
“秉舟,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将魂扯回来。
”薛无赦举起哭丧杖敲了敲肩,“她是要去下面玩两天。
提前去,也好熟悉熟悉往生桥么,省得到时候走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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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秉舟明了。
待他变出哭丧杖后,两人一道将哭丧杖化成了匕首,又用匕首割破手臂。
渐有两缕淡黑雾气从伤口泄出,交织着游向奚昭的胳膊,最后没入那白黑分明的无常印里。
鬼气没入无常印的瞬间,奚昭便感受到一股森冷寒意。
很快,那股凌冽冷意便游走至四肢百骸。
许是因为驭使过鬼灵,她很快便适应了这鬼气。
等最后一点鬼气也没入无常印,薛无赦转身便打开了鬼域域门。
往常他回去都磨磨蹭蹭的,这会儿却积极得很,又问:“小寨主,可要带什么东西?你那些修炼用的书,若要带就都找来,下面的鬼气对书没什么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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