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踢了下他的伤,不过这回没放下,而是就这么碾着、压着。
“道君,你那师父经常改换容貌吗?”
她恰好压在伤上,碾出尖锐疼痛,一阵阵地往上窜。
太崖呼吸微滞。
他躬身捏住那足踝,往前稍推。
奚昭便一腿曲起,踩在了长椅边沿。
但他并未松开手,而是就势离近,另一手压在了椅上,近乎半圈住她。
“师尊少以真面目示人,在学宫也时常改换容貌为何问起此事?”
他记得以前在学宫,师尊三天两头就要易容。
偶尔是佝偻腰身的老者,偶尔是素袍书生,时而还扮作顽童。
头回有同门在外除魔时,他化作了行将就木的老者,颤巍巍寻求同门帮忙。
结果那同门刚要帮他,就被从天而降的三道结界锁在原地,足受了五天折磨。
之后师尊才说,是为教会他们时时警惕。
无论对谁,也应弄清楚修为如何,好坏与否,再才接触。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当时在月府的野道士,也是他改换过容貌后的模样。
奚昭说:“之前要去元阙洲的识海里找一样东西,遇见你师父了。
如今伏辰寨的寨主之所以能待在这儿,应该也与你师父有关,是他帮了他。
”
“何时?”
“我想想……应是魔乱刚发生的时候,孟章龙君死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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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多年前……”太崖又问,“师父缘何要帮他?”
奚昭思忖着说:“你师父想让他帮着收留一个人,具体是谁不清楚,也不知道缘由。
”
太崖若有所思地垂眸。
这回遇着他师父后,奚昭一直觉得奇怪,怎么哪儿都能撞见他。
她正欲跟他提起此事,耳畔就落来突兀一声:“他怎么在这儿?!”
奚昭一怔,下意识朝旁看去。
是薛无赦。
不知何时来的,这会儿就大喇喇蹲在旁边长廊上,肩上搭着的哭丧棒有一下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