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至桌旁,坐在最靠近那茶盏的地方,望着那微晃的茶盏。
不多时,盖子便稳稳当当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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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儿残存的声响也终于归于清寂。
他移开视线,再不看那茶盏。
百多年间都这般过活,目下竟开始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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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元阙洲的院子后,奚昭还在想太崖的事。
刚才她在里头将两人的话听了七七八八,元阙洲不了解那人,问什么便答什么,却不知那妖道在有意套他的话。
听太崖的意思,他是来这儿找人?
若要找人,那多半是冲着蔺岐来的。
毕竟方才还听他说要去主寨。
她正想着,忽觉身后有气息迫近这些时日,她对妖气灵息越发敏锐。
稍离得近些,就能察觉。
不过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胳膊就被人捉住了。
身后那人拉住她,斜行两步,就走到了一隐蔽长廊。
奚昭抬眸,对上太崖的视线。
那双眼审视着她,仿在确认她是真是假。
良久,那眼里才渐浮出习惯性的笑意。
他道:“这般避我,当我是什么妖魔邪祟不成?”
奚昭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若非邪祟,怎会耍花招骗得小寨主带你上山?”
他俩语气熟稔,仿佛先前在月府假死脱身的事从未发生,两人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见面。
但她知晓不是
那箍着她腕子的手握得很紧,仿要嵌进她的骨头一般。
他压下的视线也如不透风的墙,牢牢锁着她。
眼中笑半真半假,甚而有些勉强。
太崖将大起大伏的心绪尽藏在那笑面底下。
声音有些抖,偏还说些轻松话:“那人见我受伤,施以援手,落入奚姑娘嘴中,却成我骗他了?”
受伤?
刚在屋里,她的确听到过此类话。
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