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神情又是温和的,唇边还抿着浅笑。
“问星,”他开口道,“我这会儿在忙,若有何事找我,不妨等下回。
”
月问星径直上前,一把夺过了他的笔。
她竭力控制着情绪,只不过语气仍旧不稳:“奚昭在哪儿?她在哪儿?”
月楚临温声道:“上回便与你说过了,她身子不好,在外养伤。
再过不久,她就”
“胡说八道!!”月问星打断他,情绪已在失控边缘,“月郤都已告诉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月楚临缓慢起身,垂眸俯视着眼前人。
“问星,”他的语气仍旧温柔,只是多了些斥责意味,“何故这般急躁。
阿郤不过是慌急了些,口不择言罢了。
”
因着这话,月问星的心绪稍有缓解。
是了。
她知晓她二哥的脾气,行事向来莽撞。
兴许是他弄错什么了。
“那奚昭到底在哪儿?”她勉强压着情绪,余光瞥着满墙的血迹,还有那角落里的人偶,“你又为何,为何会这样?那角落的东西,又是拿来做什么的?”
听她提起角落那物,月楚临稍怔,笑容竟又柔和些许。
“那是请天水阁为昭昭打的副身躯,放心,用的是最好的仙木,再不会坏。
”
“身躯……”月问星微睁了眼眸,瞳仁紧缩,“什么意思?你将话说明白些!”
月楚临的大半张脸都陷在夜色中,仅能瞧见那抿着笑的唇。
“不是已与你说过了么?昭昭身体不适,身躯受了些许损伤。
”他语气温和,“但无妨,待将她的魂魄接回来,换副躯壳便是。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问星,笔给我,还要给鬼域写信才是。
若晚了,只会耽误昭昭回来。
”
“疯了……”月问星怔愕看他,一支毛笔紧攥在手里,“果真是你,是你害了她!你”
“问星,”月楚临轻声打断他,“如何这般与兄长说话?”
“住嘴!你算什么兄长!!”暴怒之际,月问星陡然抬手,朝那沾着血的脸颊上落下一记耳光。
她下手极狠,几乎用尽全身气力。
打时手上的毛笔也还没放下,笔头在那张冠玉面庞上划出道深深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