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绯潜紧闭着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已到了深秋,夜里凉快得很。
偶尔不关窗,秋风一进,甚而还冷得人打哆嗦。
可他不仅不冷,反还觉得热。
都将被子踢了,仍是浑身燥热。
仿佛旁边搁了火炉子般,热得他难以安眠。
又在床上翻滚了几周,他实在受不了,索性跃下了床榻。
刚站稳,便觉头上发痒。
不光脑袋,小腿后面似也有什么东西扫过,引起阵微弱痒意。
绯潜摸了把脑袋,却揉到了毛茸茸的虎耳。
再看身后,不知何时尾巴也变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蹙眉,想要把耳朵按回去。
可无论他怎么使劲儿,或是运转内息,都没法压下耳朵和尾巴。
他颇为烦躁地开了门,任由冷风往里刮。
那躁意却只增不减。
正烦时,他陡然在夜色中瞧见一豆光亮。
应是奚昭的房间。
怎么还没睡。
都已过子时了。
他在原地来回打着转儿,视线却紧紧盯着那光亮。
踌躇许久,他终还是往那儿迈了步。
-
房里。
奚昭翻过一页纸,依照上面所写练着驭灵术法。
练了一两个时辰,正要合上本子,便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开门后,还没看见外面是谁,一条黄黑相间的尾巴就先探了进来。
“奚昭……”那尾巴颤颤巍巍地晃着,随后,绯潜的脸出现在门后,“你怎么还没睡?”
“练些东西。
”奚昭看了眼那条在半空乱甩的尾巴,又望向他头顶的虎耳,“……你大晚上顶着尾巴和耳朵在外面晃什么,练习变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