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算面熟一百多年前她就打过照面。
那会儿她还在第五殿的望乡台修习,听闻有人擅闯进鬼域部洲,妄图抢走一批魂魄。
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险些毁了整个部洲。
最后被鬼域问罪,还是他那位师尊出面作保,救下了他。
但他来做什么?
他和奚昭应当没什么来往才是。
虽不知缘由,可比之方才面对月郤,她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道君今日怎有闲心来鬼域做客?”她神情如常地问。
太崖不紧不慢地进了殿,将一漆木盒子放在案上。
他道:“百年前叨扰过鬼域一回,此番来是为谢罪。
”
薛知蕴冷笑:“道君也知晓是一百多年前。
有事不妨直说,无需弄这些弯绕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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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崖一派坦t然,甚而自个儿挑地方坐下了。
他斜倚着身,一手托在头侧。
开门见山道:“同月二公子一样,本君来这儿是为寻人。
”
薛知蕴毫不客气:“既然跟月郤一样,那道君就跟他一块儿回去等着。
何时上往生桥,再何时送信。
”
太崖眼眸稍弯,丝毫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恼。
他问:“我见信上说已将人送去了部洲,此前没先问罪么?”
按鬼域规矩,鬼魂应先送阴阳殿观照在世时的功过善恶,再依着罪行深浅送去四大部洲,最后才是上那往生桥。
光是问罪这一项,少说都得十天半月。
他那会儿心切所致,何事都思虑不清。
直到收着那封信,才觉察出不对。
薛知蕴紧抿着唇。
要是旁人,多半不清楚鬼域底细。
但这人一百多年前就擅闯过鬼域部洲,确比一般人更了解鬼域。
她面不改色道:“多留只是受罪,替她行了个方便。
”
“王上知晓薛姑娘这般乐善好施?”
“你若不信,就随我去看阴阳镜。
”
太崖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最后道:“不用,鬼域的事,我一外人也干涉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