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有习惯性的笑。
乍一听和平时无异,甚还带些逗趣话。
可字字句句都透出寒刀般的刻薄。
蔺岐从没见过他这样,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冷静下来,开始剖析起来龙去脉。
昨天道君虽有斥责之意,但远没有到这种地步。
除非是出了其他事。
其他事……
思绪渐清,蔺岐语气平静地说:“道君是目睹了不该窥视之物,故此眼下动怒?”
“不该窥视之物……”太崖将手拢在袖间,斜靠着凉亭边的柱子,“你当我是天边鸟雀,也不管屋里屋外的人在做什么,兴致起来了便落在窗边枝头上乱看,叽叽喳喳地瞎叫?玉衡,你高看我了,我断是听不得那鸟雀乱喘瞎哼,只嫌聒噪刺耳,又如何会学他。
”
说到最后,甚还有意无意地蔑笑一阵。
蔺岐听出他是在排贬自己。
他抿紧了唇,冷声道:“道君有何话不妨直说,何苦拿些刻薄话奚落我。
”
“又将公子岐得罪了。
”太崖轻笑,已是口不择言,“该如何赔罪?去赤乌讨一封追杀令么?这倒是好,便将我的脑袋悬赏出去,早早死了,也免得在你面前说些刻薄话。
”
蔺岐的手已攥得指节泛白。
他再不愿说些拐弯抹角的话,正欲与太崖坦言,却见他突然从袖里抽出手。
眼下已大亮,没出太阳,天际泛着灰蒙蒙的白。
暗淡天光下,眼前忽袭来几抹黑影。
蔺岐瞳仁稍紧。
是太崖藏在扇中的暗器。
放在平日,那暗器出现的瞬间他便能躲过。
可现下却慢了步。
侧身避开时,那黑影卷裹着劲风,正好擦过侧颈。
应是打在了奚昭咬过的地方,擦出灼痛的同时,还引起阵刺麻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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