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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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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常以人形示人的妖族,并不喜欢显露妖形。

     像他这样将鳞片暴露在外,只可能是被伤着了妖身,支撑化形的灵力没法裹覆住外泄的妖气,所以才一时半会儿变不成人形。

     意识到这点,月楚临才转而去看他的伤口。

     虽敷了药,可也能瞧出是被撬下了黑鳞,难以止住的鲜血不断外渗。

     太崖对着镜子看了片刻,随后掐了诀将那些外渗的血弄净,露出完整的伤痕。

     是咬伤。

     牙印扣在残缺不全的鳞片间,随着呼吸,又渐被缓缓渗出的血液覆盖。

     可见那人咬得有多用力。

     这月府之中,谁能咬到他? 且见这情形,他应是以原身示人,再被咬伤。

     月楚临思忖着,忽见太崖将流出的血拭净,而后一手撑桌,另一手则轻抚着那可怖的伤口。

    他就跟不知痛似的,指尖缓慢摩挲着残缺鳞片。

     渐渐地,那修长手指上沾着了血,如白玉映霞。

     这般动作,就好像并不在意咬他的那人是如何伤了他,反倒将这伤口当成了可供玩弄的印记。

     月楚临视线一移,落在太崖那倦垂的眉眼上。

     狭长的眼里沉着笑,眼尾洇着浅浅的水色。

     虽离得远,听不见声响。

    但仅凭起伏的胸膛,还有颈上鼓跳的筋脉,便能瞧出眼下他的呼吸有多急促。

     月楚临稍拧起眉。

     饶是平时神情再怎么不显情绪,眼下也不免多了些错愕。

     实在太过轻浮。

     哪怕跟太崖相识多年,他也仍旧瞧不惯这放浪作派。

     再看不下去,他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筑。

     等他走出院子,太崖才垂下手,按在桌面的那堆白布上。

     渗出的鲜血沾了半掌,他却浑不在意。

     反倒斜挑起眸,乜了眼空空荡荡的门口。

     何话也没说,只眼底笑意深了些许。

     - 第二日,月楚临又来了宁远小筑。

     他来时蔺岐正在凉亭底下,用八方道玉盘观察月府阵象。

     那玉盘形似罗盘,分为无数圈层,最里面的小圈被切分成八格。

    越往外格数越多,最多处乍看之下,恐有数百格。

     玉盘转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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