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阴城来了?”
“对。
”月郤道,“多半是为了报仇。
倒会赶时间,这些天太阴城哪儿都有人巡逻,也不怕被抓去阴曹地府问罪!”
“等等”奚昭忽然顿住,一双眼里俱是疑色,“你今日跑出来,该不会是为了偷偷抓那只凶狐吧?”
她特意咬重“偷偷”二字,引得月郤发笑。
“好绥绥,这事可只有你一人知道,千万别告诉大哥。
”
“你这是拉我做共犯!”奚昭问,“平时他不是由着你四处乱跑么,怎的这回抓只狐妖还得瞒着他?”
“那是以前,往后半年只怕要把我当成刚蒙学的小孩儿管。
”月郤不大愿意聊起此事,转口道,“而且,能多经历这些事对你也有利无害。
”
奚昭好笑道:“你怎的说起这些话?”
月郤别过脸:“以前觉得守在你身边就不会出事,如今却不然。
”
他到现在都没法忘记那晚守在门外的感受。
甚至于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他眼见着她饮下那杯掺了霜雾草的姜汤,最终不治而亡。
被噩梦惊醒后,他惊魂难定,坐在冷风里想了整整一晚。
遇着她之前,他很少和人族打交道。
对人族仅有的印象,也是从爹娘的口中听来。
父亲说人族脆弱渺小,同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可娘又说,人族不比任何族群弱小。
分明没有妖力,也无法术,却能在妖鬼遍地的世界里活下来,从神神鬼鬼中探索出生存之道。
他仍记得父母为守住太阴境,离开月府的那天晚上,他问他们何时回家,又说妖魔相斗,人族何故要掺和进来。
娘站在府门口的雪地里,看的却是高高的天。
她说,阿郤,人族以身涉险,是为往后同族不再辗转困境。
那时他还浑然不觉。
直到后来在恶妖林的狐狸窝里找到了奚昭。
他也与那些凶狐打过交道。
阴毒难缠,行事向来不择手段,极为麻烦。
眼看着她被凶狐紧紧捆住,他还在想果真如父亲所说,人族到底弱小。
不想,她抓着凶狐自私傲慢的脾性,竟搅得狐狸窝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