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间病房里那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人给吸走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认真回答穆浅的问题:“没有……”
“是第一次突然昏倒吗?”
不等洛语时开口说话,金钊就抢先一步替他答道:“第一次,以前从没见他昏倒过。
”
穆浅探了一眼洛语时苍白的脸色,用类似刑讯逼供的语气向他问道:“卖过几次血了?”
洛语时身形一抖,脸色蓦地苍白了几分。
金钊忍不住上前喝道,:“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洛,你去卖血了?!”
洛语时怔了怔,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最近这几个月,家里花销大,每到要往家里汇钱的时候,洛语时就会到一个固定的贩子那里卖血,再把卖血换来的钱和攒下的工资一起汇到老家。
具体究竟有几次,就连洛语时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能这样!”
洛语时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他抬头迎上木槿责备的目光,一瞬间心如刀割。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这些年他一直假装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木槿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早已沦落到了卖血的地步。
洛语时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只有几次,不多。
”
“怎样算多?抽干了才算多吗!”木槿忽然一跃而起,一把将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摔在了地上。
他的怒吼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事先对此有所知情的穆浅也心头一惊。
“洛语时,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洛语时抿紧了嘴唇,没有出声反驳。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活得省心。
没有早死的父母,没有病重的姨奶,没有叛逆的弟弟,更没有在男厕所里遇见一个名叫木槿的男人。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