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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医院内来了两个护士扶起陆行川,一路扶到病房,陆行川谢过了护士,自己推门进去了。
他住的是单人间,进门右手边是卫生间,他手心沾了脏东西,他先去洗干净手,低头拍着外套上不存在的灰,一瘸一拐走出卫生间。
刚往病床走了几步,陆行川猛然停住,他抬头看向窗户。
果然,熟悉的男人停在前方,他身畔的桌上堆满了营养品和果篮。
空着的花瓶也插了一束月季花,白的,嫩黄的,浅粉的……
各色月季应有尽有,散发着心旷神怡的幽香。
月季是陆行川去世的妻子,最钟爱的花,曾经他们到阳台,种满了不同品种月季,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陆起打破了沉默:“您好些了吗?”
也许是刚在花园的遭遇,又也许是因为那一束月季,这次陆行川没有摔东西赶陆起走,他走到病床,脱下外套躺回床上,硬邦邦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复健。
”
陆行川猛地一颤,他目光看向陆起的膝盖,然后很快移开了。
沉默几秒,陆行川才开口:“既然你快恢复了,就早点让你哥出来。
”提到大儿子,陆行川一阵鼻酸,“监狱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受了四年多的罪,足够了。
”
陆起平静道:“审判他的是法律,让他提前出狱的也只有法律。
”
“你就是不想帮他!”陆行川激动起来,“你那么有钱有势,只要你开口,清源早没事了!”
陆起不置可否:“情绪激动不利于恢复,您不要多想,安心休养。
”
“只要清源回来,我的病就能好!”陆行川其实也不是非要陆起把陆清源弄出来,反正也坐了四年牢,到过年也就两个月了,也不急着这点时间。
他就是生气。
明明是他和妻子亲生的孩子,为何就能冷血如斯,对家人毫无感情。
他永远记得,在陆清源6岁,陆起4岁时,他换窗玻璃划到手,虎口裂了好深一条大口,血流如注往下滴。
陆清源就哭得鼻涕眼泪横飞,抱着他腿不撒手:“爸爸你疼不疼?呜呜呜呜,爸爸你流血了怎么办?!”
而陆起只是冷漠看了眼,去厨房叫他妻子张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