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我的心情仍没有完全恢复,脑海里充斥着王子与天鹅的身影。
一切美好不过幻觉,冰冷压抑才是残酷的现实。
幻觉里,天鹅爱着王子。
可现实里,他根本不在乎他。
黑格尔看来,悲剧是文字艺术的最高峰,而叔本华则认为音乐才该站在美学的顶端。
那结合两者,今夜这部悲剧色彩浓重的芭蕾舞剧,可说是艺术的极致了。
刚发动引擎,商牧枭的电话就来了。
听声音有些醉意,周围也很嘈杂,应该是生日派对还没散。
“老师,你来接我吧……”他声音拖沓,隔着电话都像是能闻到酒气,“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要十二点。
“你在哪里?”
他报了个地址,正好离大剧院不远,开过去最多半小时。
“你等等,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
他莫名笑起来:“好,我等你。
”
静了片刻,谁也没挂。
我索性连上车载蓝牙,边开车边与他讲话。
“你怎么喝这么多?”
“他们一直灌我。
”他似乎是换了个姿势,传来一阵衣服窸窣声,“其实也就喝了两三杯,但其中一杯不知道混了几种酒,喝的时候就觉得很恶心,现在还有点想吐。
”
“酒怎么能混着喝,你们也太胡来了。
”
“是他们胡来,我很乖的。
”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路,快到地方时,手机那头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倒计时。
“10、9、8、7……”
我和商牧枭一时谁也没再说话,等倒计时到最后一秒,我先开口:“圣诞快乐。
”
他过了会儿也道:“圣诞快乐。
”
酒吧就在前方,我靠到路边打亮双闪,道:“我到了,你出来吧。
”
商牧枭“嗯”了声,没有挂电话,但也没再出声,听动静应该是正拿着手机往门口走。
“欸,你要去哪儿?想趁机开溜啊?”周言毅的声音突然出现。
商牧枭很有些不耐烦:“溜个屁,回家睡觉。
让开。
”
周言毅惊讶道:“这么早?现在才十二点耶?你不是和谁约好了吧?难道是……北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