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天一天缓慢地过。
日升日落,潮起潮汐。
他的时间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这是很平常的一天。
盛敏照顾了他一夜,早上醒来时差点晕倒,于是被他催着回了家休息。
沈拓在床侧疲惫昏沉的睡着。
他比盛敏更能撑,不眠不休的看护了他三天两夜,终于在昨夜得到他身体好转的消息后才堪堪睡去。
男人的脖颈还戴着一条银色项圈。
不细不粗,光泽冰冷且细腻。
戴在脖子上时能和项链以假乱真,但项圈就是项圈,一个意味复杂的项圈,将沈拓捆缚在了一场奇怪的游戏扮演中。
时玉轻轻伸出手,碰上他的脖子。
命脉被人触碰的感觉让常年处在危险之中的沈拓动了动眼皮,他看着似要醒过来了,时玉敛下眸,轻声道:“是我。
”
那即将睁开的眼睛颤了颤,男人抬手抱住身前人的腰腹,趴在青年的大腿上,再次睡了过去。
像一只疲惫许久的孤狼,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巢穴。
他将自己深深的埋了进去,嗅闻着那股让他放松愉悦的柔软气息,连眉心紧蹙的痕迹也缓缓消失。
时玉抬手,细致小心地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圈纽扣。
挂有“SY”铭牌的项圈被男人的体温暖热,落在掌心中时像一个锈迹斑斑终于脱落的枷锁。
时玉俯身抱住沈拓的脖子,趴在男人乌黑碎乱的头发上,凑在他耳边,小声地、愧疚的道:“对不起,以前对你做了很坏的事。
”
面色疲惫的男人眉头蹙了蹙,却被一股无法言说的力量强自压在床上,挣扎在昏迷与清醒的泥潭之中。
系统无声无息的收回手,安静等待时玉这最后一场道别。
项圈“啪嗒”一声,被放到了床头柜花盆下的阴影处。
抱着沈拓的脑袋,时玉感觉自己好像穿越时空,隔着重重光年,抱住了当年那个孤傲不驯的狼崽子。
他小声地、含着浅浅笑意的说:“项圈我解掉了……沈拓,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