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帮我吗?”
夏韵本名不见经传,小画家在这座偌大的城市能解决温饱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她从来不敢奢想一幅画能卖出一辆奔驰大G的价格。
第一次见孟斯奕是在一个慈善拍卖会,那场拍卖收入的善款都会捐给贫困山村里有先天性疾病的女性,夏韵的画作也在拍卖行列。
那天大多数都是助理代上司来,报价之前要特地打电话与上司沟通,才能确定数额。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最前排,沉默的聆听拍品的介绍。
后来,他被一个名叫《寒秋》的绿植吸引,报了高价。
说是绿植,可叶子都是枯黄的,夏韵不理解他怎么会中意这样一盆植物。
别说她觉得起拍价三千就足够离谱,遑论他举起牌子,说了个一千万。
真是有钱没处花。
夏韵信奉“喜欢就要牢牢握住”的俗世真理,于是从后排坐到前排孟斯奕的邻座位置上,她伸出手指,戳戳男人手臂:“这位先生,下一个拍品是一位知名青年画家的作品,我认为很符合您的品味。
”
她并未发现男人有片刻的愣神。
只觉他不仅皮囊出众,音色也低沉悦耳:“知名?我倒是没听过‘夏韵’这个名字。
”
他看见画作旁的作者名。
她恬不知耻伸手,强行与他相握:“不才,正是鄙人。
”
经过夏韵的一番自荐,孟斯奕最终举起了拍卖牌。
但是对于他的报价她有所不满:“孟先生,为什么那盆枯黄的植物您拍一千万,我这幅画您就出价一百万?”
孟斯奕觉得有些趣味。
比起虚与委蛇的接近和假装的真心,直来直去的对金钱的欲望反而真诚。
“夏小姐,如果我不出价,估计没人会买你的画。
”
她被这个假设说服:“抱歉孟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那个盆栽的价值。
”
“物品的价值都是人赋予,我出高价是因为它令我想到家里的小姑娘。
”
虽然夏韵觉得,那株植物宛如死去,不能与小姑娘相提并论,但还是选择闭嘴。
识人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是个讲情义的人,与一个重情义的有钱人结识相交会对自己有所助益。
她也曾清高,不屑结交一切与利益好处相连的关系,她认为那愧于最初学艺术时心中追寻的梵高与莫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