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陈铎,他们回不到从前;和李骜,难道要辜负他吗?想想李骜失望心痛的泪光,她就心痛如绞,根本做不到。
这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拆解。
而李府内,背着药箱的太医跟着冯守时径直走进书房,李骜正穿着宽松的单衣坐在书桌上查看公文,见老太医一来,赶紧将右手手臂放了下去,笑着起身迎接太医。
太医年过七旬仍精神矍铄,放下药箱对着李骜道:“小娃不要不听话,你这伤深入肌肤,差点伤着骨头,不好好保养,迟早落下病根。
”
李骜配合着太医脱掉上衣,道:“实在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
太医将衣服脱掉,拆掉纱布,查看了一下伤口,点头道:“恢复尚可,不过仍然应该注意。
”他从药箱中取药给李骜换药,“我说你呀,若不是关心这些公务,也不会挨了这刀了。
”
李骜讪笑了一下,原是最近冀州匪乱太过,已经有了起兵谋反的苗头,朝廷上下都得知了消息,偏没有人敢呈奏给皇上,只因为冀州乃是楚王的封地。
官员们提到民间议论纷纷,都说是楚王久不就藩,以至于冀州无人管辖所致,其实就是就藩之后,也轮不到楚王插手庶务,他最多过去搜刮民脂民膏选美敛财罢了,但是老百姓们不知道,议论得有鼻子有眼。
即使这事是真的,楚王也只会觉得是太子党在煽风点火,因此朝廷上下无人敢上奏,怕被楚王打为太子党,加以暗害,毕竟上次得罪楚王的官员现在九族的坟头已经长草了。
非是李骜头铁,非要趟这趟浑水,是王焕让他代为呈递奏章,他没有打开看过,谁知竟是以李骜的名义上书,参奏楚王久不就藩,失德于苍天,失心于民众,致使冀州天怒人怨,匪乱横生,末尾又点了一句,应使楚王及早就藩,治理一方,平息匪祸。
皇帝龙颜大怒,奏折被打回李骜那里,他才知道原是王焕算计了他。
他压抑着怒火找到王焕,王焕却笑着对他说:“太子和楚王如今平分秋色,咱们爷俩应该两边押宝,这样谁登上大宝,咱们都屹立不倒。
”
所以这就是不告诉自己,就替自己做了决定的原因?李骜心里压抑极了,却明白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看着背过去玩笼中鸟的王焕,只怕王焕玩火自焚,太子和楚王谁登基都不会放过他俩。
至此,朝廷上下都认定了李骜是太子党。
和楚王解释,人家觉得他虚伪;和太子解释,人家会觉得他矫情,会觉得他的忠诚掺着水,太子党的名头,他只能咬着牙认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