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从牙缝里生蹦出来的一句,“李霖……这个贱人!贱种!”
他手一抖,险些端不住手上的茶,抬头迎上陆珩噬人般黑不见底瞳孔。
“派人把那个贱人给我看好了。
”陆珩从冰里绞出这么一句话,寒意森森。
29
被装进玻璃杯里的冷泡茶,色如琥珀,杯身渐渐沁出水珠。
陆珩无心喝它,冷落着,目光怔怔投向电脑屏,等待另头消息。
半个小时后,玻璃杯身下淌出一滩水迹,他委实等得有些不耐烦,拿手机正要给耀仔打电话,手机“嗡嗡”一震,忙不迭接起,“喂,耀仔,怎么样?”
“没有消息。
”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陆珩失望,黎光耀的声音透着谨慎,“珩哥你别担心,待会儿我会再向昌伯要人,我还就不信了,把这座城翻过来翻过去,还会找不到个人。
”
因简洵身份证下没有任何出行购票记录,五天前,陆珩吩咐他先从本地找起。
听筒里回答他的,是陆珩的沉默,又或者说,是沉思。
“你先别急向契爷要人。
”陆珩声沉沉,告诉他一个城市名,“你们挂了电话就收拾行李,先搭家里另架飞机过去,我和荣仔随后就到。
”
之后,在电话里,陆珩又告诉他几个地名,让他们落地后就去查去找。
挂断电话,陆珩将桌上已变常温的冷泡茶一饮而尽,找到向荣,两人一块出了LP娱乐。
找了五天不见人影,表明简洵根本已不在这座城,他还能去哪儿呢?陆珩心里有个答案明晃晃。
当晚九点,陆珩与向荣所乘私人飞机落地,与黎光耀碰过头后,他们去了市一中。
陆珩到校门口的时候,里边学生还在上晚修,庄严的校门后,几幢高楼灯火通明,连绵着的尽头便是主席台和操场。
陆珩毕竟在此待过三年,如今阔别六年,故地重游,依然熟悉。
他没有下车,向荣去了一趟门旁警卫室,回来略显失望地告诉他,“校警说现在不像以前能随便进了,没校卡一律不行。
”
听着,陆珩也不失望,笑着下了车,“不进就不进吧,我们沿街走走。
”
六年,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校门两边沿街商铺换了不知几百家,街边也不再允许摆摊。
夜风柔柔拂着陆珩的面,向荣知道他下了车绝不只是沿街走走这么简单,因此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时“嗯”声,不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