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号和家属都不少,他不算显眼。
可是等周小芸走进安静的楼梯间,许少卿就放小心了些。
能走楼梯上去,说明她住的楼层并不高。
于是他不急于跟随,而是从楼梯缝隙看她走了几楼,准备稍后再自己上去。
周小芸的脚步声和身影在三楼消失了。
许少卿也迅速到了三楼。
走出楼梯间,病房有两个方向。
一边写着“肾脏内科(1)”,是一条长长的住院走廊。
另一边短小明净些,写着“透析室”。
他打算先从短的这一边找起。
这家医院的透析室和普通病房不同,没有通道,只是一个长方形大开间,里面排着几张床。
每个床头有一个长得像智能机器人一样的透析仪器正在工作。
病房和走廊间的墙壁也不是墙砖,而是一块大玻璃,从外面可以清楚看到透析室里的情况。
许少卿大意了,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可没想到第一间就看见周小芸的脸,吓得他赶紧背靠着玻璃旁边的墙壁躲了起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侧面偷瞄。
周小芸已经背对着玻璃,把饭盒在小桌上摆开,开饭盒拿筷子什么的,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头。
于是许少卿又挪动了点身体,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看向病床上的人。
是个小姑娘。
看上去已经有八九岁了。
比安鲤桌上的照片里大不少,脸尖削憔悴不少,但一看就是同一个人。
他情不自禁把手按在玻璃上,扒紧了往里看。
小姑娘左胳膊上有根管子连着仪器,而右手正拿着笔,在小桌板上写画着什么。
她垂着眼睛的样子更突出了鼻尖和嘴巴,简直和她爸爸不能再像了。
透析室门开着,许少卿能听到好几台仪器一起工作时的嗡嗡声。
那种嗡嗡声像是一种记忆召唤术,让许少卿脑子里此时浮现出小鲤鱼第一次在床上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时痛哭失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