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接到报案,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脸狼狈的夕川刑警。
那是堪比地狱一样残忍的场景。
地上充满了大量的衣服碎片和血渍,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中央,她的身上插着一把刀。
她失血过多,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常小姐!”看到被医护人员围着的、浑身是血的人,夕川疯了似的地往前冲去,“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夕川先生,您这样会破坏现场!还请您退后……”
“老师你冷静一点!”
“老师!”
周围人声嘈杂,而他好像听不见。
有人在背后拉他的手臂,试图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但他好像一滩烂泥,怎么用力也站不起来。
混乱之中,他看到满脸是血的女人,对他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的口型在说“谢谢”。
“不……不!……”夕川朝着她的方向大声喊着,“你不能死!阿心!不……”
夕川准,人称搜查一课的王牌。
做刑警二十年,破的大案子数不胜数。
心脏除颤器的震动下,女人的眼睛缓缓合上。
夕川准跪在一旁,浑身颤抖地嚎啕大哭。
那是他意气风发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
……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
常慧缩在青年的怀里,眼里充斥着愤恨。
她已经沉默了许久。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感。
“姐姐,休息吧。
”陆秋名心疼地贴了一下她的额头,“下次再说好不好?”
“不,我今天一定要说完。
”她咬着牙撑起了上半身,把背靠在墙边,“这些话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想和你说的……”
妈妈出事后,常慧一个人生活了一段时间。
因为还是未成年人,警察有专人跟进她的精神状况,学校也给她安排了心理辅导。
夕川被勒令禁止参与常从心的案子,工作上一团糟。
他许诺每个月给她转一些生活费,但被她拒绝了。
他想了些办法,让常慧避免被儿童福利会带走。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吃临期食品……妈妈有一点积蓄,同乡会那边的叔叔阿姨看我可怜,也有帮助过我。
”她把毯子往上拉,将整个身体缩在里面,“我那时候白天上学,晚上就回来自己做点吃的。
我想,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能等到凶手被捉拿归案的那天。
”
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直到那天,张俊突然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