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种情况,没能做什么。
抱歉。
”月光洒在青年的脸上,他的声音闷闷的,表情看不真切。
回家路上有条小河,常慧朝河边抬了抬下巴,示意陆秋名去“坐坐”。
“没事。
”常慧在河堤的台阶坐下,“是我骂得太快,让你没有发挥空间。
”
陆秋名在她旁边坐下。
“常小姐,很厉害。
”
那时的她气势十足,骂人的话不带重样,几个咬字甚至有弹舌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是吗。
”常慧拿出一罐啤酒,指腹扣起拉环,发出一下清脆的声响,“美奈妈妈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不知道。
高坂叔只跟我说阿姨有事,回老家了。
”陆秋名说,“但看他的情况,多少猜得出有些事。
”
所以他没逼着高坂还钱。
拿回了包就算了。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常慧一口气灌下去半罐,理应甘醇的口感,尾调却有些苦涩,“那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些。
”
这句话,是在说十六岁的美奈,也是在说十六岁时的自己。
陆秋名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河面,湍急的水流反射出粼粼月光。
常慧那边的袋子窸窸窣窣,她又拿出一罐啤酒。
“喝吗?”她朝陆秋名晃了晃。
“谢谢。
”
陆秋名接过。
是本地的国民品牌,号称特殊工艺的Asiha啤酒。
温度冰到正好,罐子外部挂着细密的水珠。
陆秋名打开拉环,喝下一口。
“咳、咳咳……”然后被呛了个措手不及。
“没喝过酒?”他的反应实在有点夸张,常慧不由得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们留学生,在外面什么都玩过了。
”
“没、没有的事。
”陆秋名整理了下呼吸,像是要掩饰尴尬一般,“它的味道……很特别。
”
河边的微风吹过她的头发,常慧把碎发别到耳后。
她手里的罐子已经空了。
“有时候我真在想,这些男人能不能死光。
”她冷笑两声,“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搞小女孩。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陆秋名没有接话。
虽然常慧说的不是他,但他作为一个正在被同类拉低评价的“男人”,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这里每年有多少女孩‘下海’,你知道吗?”常慧的声音低落非常,“……数不胜数。
之前有杂志估算过,每200个女孩,就有1个拍过片子。
这还是好多年前的数据。
”
“这还不包括那些‘擦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