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把?被子扯过?头,盖着脸,笑着骂了声废物汉子。
“行?,来吧。
”隋宁远道,“蜡烛先别吹了,等你一会儿躺回去再吹。
”
祁广这?才如获大赦,使劲搓了搓裤腿,慢慢走到他床边坐下,隋宁远已经闭上了眼,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拉住汉子的手臂。
“睡了。
”隋宁远道。
“好,俺就在这?。
”祁广垂眸看着他。
想着汉子白日里还要辛苦,隋宁远当然不舍得让祁广陪他太久,困意?上来了也不折腾,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祁广当然还无困意?,他现在脑门烫得厉害,都在想方才隋宁远对他同睡的邀请,这?汉子只觉得自己好像有毛病,明明就是个很寻常的事情,两个男人同睡一张床在农村是常有的事情,过?去也不是没跟别人躺过?一条炕上,怎么?今儿就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尤其是他一想到自己对隋宁远那不可言说的心思,就觉得这?邀请真是太折磨人,汉子怕自己在主人家情不自禁失了态,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爬主人家的床。
隋宁远睡熟后手失了力气,原本抓着他小臂的手指慢慢松开,顺着布料向?下滑去,祁广盯着那素白的手背,不忍它就这?么?落下,摊开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将隋宁远的手握在掌心里。
他也只敢趁着主人家睡熟了,才敢做这?么?一点点的逾越之举。
隋宁远的手背上一直是有冻疮的,还有些粗糙的茧子,都是之前自己住的那些年干活留下来的,这?段日子一直在家里,不做粗活累活了,皮肤养回来些,握在手里绵绵软软。
祁广仔细看了眼,现在除了手背的凸起的指节上还有些粗糙,其他地方都快养好了,汉子轻手轻脚的碰了碰,用指腹擦过?上头,暗暗下定决心就是这?么?一点冻疮也要给?主人家养好,这?双手本来就不该干活。
隋宁远就应该漂漂亮亮的享福。
一夜无话?,第二日祁广裹着他那一身暖和的衣裳再次去营造坊学手艺,王志和已经乐呵呵在院子里等他了。
“哟小子,来的挺早。
”王志和在冬日早晨搓着手,缩着脖子。
“嗯。
”祁广就这?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多的来。
“早晨吃了吗?”王志和问了句,也没等汉子回答,朝他招手,“得得得,吃没吃都来陪我吃点,我家那口子刚熬出来的羊杂汤,香得要命,你自己去后厨取个碗来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