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汉子依然捧着只有萝卜豆腐的汤碗,把好吃的心甘情愿留给?旁人。
祁广是这样替别人想着的性子,隋宁远却不舍得让他光喝汤吃不着,于是伸手拿过他碗里的肉,撕开两半,递给?祁广道:“嗯?”
“俺不吃,主人家多吃。
”汉子果然摇头。
隋宁远早知道他会拒绝,啧了声,眉毛一皱,嘴巴一噘,假装出嗔怒的样子。
“快些张嘴,我?手都举着酸了。
”他道。
祁广愣了愣,反应过来主人家是要亲手喂给?他,不大好拒绝,于是小心地往前凑了凑,低头从?隋宁远指尖上咬走了那块肉。
肉不大,一共也就棒骨上未能剔除的那一点,还又分了两份吃。
但?这肉却香得很?,祁广低头嚼了许久,还觉得唇齿留香,总在回味。
用完了午膳,孙小牵手背一抹嘴,站起身就收拾碗筷。
“阿广哥,以后都我?来收拾。
”她不由分说跑到灶台边,站在板凳上就刷洗起来。
看孙小牵干活这利索劲儿,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可?见平时在家里也是个懂事省心的,隋宁远瞧着,便知道自己没?救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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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牵真厉害。
”隋宁远夸她。
孙小牵腼腆笑了笑,刷碗更起劲了。
而祁广,去?屋外头再次抱了一堆柴火回来,拿出齐大夫送给?他们俩的药罐子和底下的火盆,再次燃了小火,熟练从?柜子上找出隋宁远晚上要服的药来,一包的煎下去?。
隋宁远看他熟练地添水,扇风,跟小海一样熟练,惊讶道:“你怎的记得这么清楚,齐大夫给?我?写了份煎药指导,我?自个儿还没?读呢,听大夫说,这药材放多少水,煎的火大火小,闷煮多长时间,都有讲究,难不成你从?前家里也常常煎药?”
“不是。
”祁广炖坐在地上,专心看着火,背对他道:“俺这几日跑医馆,每回都能瞧见小海在地下煎药,有意看了看,学?了学?,俺想着这东西是个精细活,粗手大脚的别再浪费药,就留心记下了,应当错不了。
”
隋宁远于是抿唇不再言,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被?内里心细如发?的汉子震撼。
不认字的人,就为了他,纯靠脑袋也要记住这些复杂的流程。
苦药的气味蔓延开来,隋宁远皱了皱鼻子,上午饮下的药性还未过,东奔西跑到现在,又有些乏了,他倦倦地盯着祁广煎药的动作,撑着下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