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保热温血的良药,总归是?热性的药材,光是?闻嗅那升起的灰烟,便觉得脾肺温热。
这?么一通下来?,床上的隋宁远开始有了动静。
他先是?轻声哼鸣几声,眉头渐渐皱起,脑门上薄薄一层汗珠,在昏厥的睡梦中,挣扎想要扯动双手掀被子,前后动了好几次,却发现毫无办法,最后无力?又焦急地咳嗽两?声,好不可怜。
祁广瞧着便心疼,身子朝隋宁远的床上探头,却被小伙计拦下。
“开始了,咱们只能看着,要靠他自己扛。
”小伙计年纪虽小,倒是?冷静。
隋宁远感?到奇怪。
在祁广背上昏睡之前,他只觉得身上哪里都冷,裹着狐皮大氅,那股寒意?都从脊梁骨两?侧蔓延开来?,最后入了心肺,四肢百骸提不起气力?。
可是?现在,他越昏睡,越觉得燥热无比,他做了好些个梦,一会儿梦见自己正走在酷暑炎热的瓜田边缘,天上日头毒辣,如蛇蝎蜇人,叫他睁不开眼睛,汗流浃背,满身疲倦,他口?干舌燥,只想摘个西?瓜吃。
结果刚走到那瓜田深处,还未曾抱住西?瓜,四处的藤条便纠缠而上,贴着他的手腕和?脚踝一个个缠绕不休,他扯一扯手,动弹不得,晃一晃脚,也抬不起腿,整个人如五马分尸一般被束缚在这?毒日之下,热得将要脱水而亡,却依然挣脱不开。
隋宁远拼了命,挣扎,一使劲,那瓜藤没挣脱开,他一着急睁开了眼睛,在梦境和?现实之间瞧见祁广就在他床边,正眉头紧锁,满目心疼瞧着他。
“阿广――”隋宁远用?哀求的语气喊他,努力?想伸手去?触碰那汉子,“我热。
”
“再坚持坚持,主人家。
”祁广攥紧裤腿,狠下心来?向后一步,躲开隋宁远要去?抓他的手。
隋宁远被千斤的被子压在下头,头晕目眩,一会在梦境之中,一会儿在现实中,身体太过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也无路,他好像犯了天条,被关在炼丹炉中折磨,烈火灼心,永世不得解脱。
悲上心头,隋宁远在痛苦之中觉得委屈来?,或许是?生病脆弱,模糊之间想到莫北姑,又或者是?看见祁广刚才躲开时?的样子,他闭上眼睛,忽地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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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泪水都是?颗颗滚烫,从额角垂下,沾湿枕头,他一遍又一遍试图把?自己从束缚中解脱,一边挣扎,一边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