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人就不求口味,对付一口就是了,正好翻到还剩下半颗白菜,他撕了外面?的?老叶,用里头稍微嫩些的?叶子熬了一口热汤喝。
既当喝水,也?当吃饭。
用完早膳,熄了炉灶内的?火,他从门后拿起昨儿买回来的?簸箕,将灶台下烧剩下的?黑灰收集起来,尽数扫在簸箕中,这?草木灰可?是天然的?肥料。
端着沉甸甸的?簸箕,推门来到祁广准备当做菜圃的?四方地,照着昨天晚上祁广的?吩咐,从最里头开始,弯腰抖手,将草木灰一点一点筛进土里,他边走边倒退,免得黑灰飘到衣服上,直到腰酸背疼,走到最末,一簸箕的?黑灰已经全部倒入土中,原本贫瘠的?黄土上盖了满满一层。
屋内还有,隋宁远转身?回去,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把前几日攒好的?黑灰全部均匀倒入田中,才取来锄头,一点点翻搅着。
隋宁远看祁广干活的?时候,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好像土质松软,随便破一破便能翻得动,谁知轮到他自己,才知道冻土难破,抡起锄头凿了半晌,才勉强砍出一道缝隙。
阳城县的?冬日太冷了,做什么都艰难。
虽然干活费劲,但?隋宁远一边尝试着一边找找规律,还真找出些小窍门来,他每次把锄头劈下去,再用脚用力一跺,便能借上不少力,只是稍微慢些,但?好歹能让土松开,达成目的?了。
孙小舟拎着食盒晃悠来时,就见隋宁远正在菜圃里头挥汗如雨,他笑了笑,说道:“你终于不在床上躺着坐月子,劳动起来了?”
隋宁远撑着锄头直起腰,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话应当拿回去跟你们林奶奶说去,她才是享清福的?人。
”
“那我不要命了,这?话我拿来跟你说没事,跟林奶奶说,明天就得揪着我的?耳朵扇几十?个耳光丢到大街上去。
”孙小舟走进来,“吃饭。
”
隋宁远扔下锄头,瘸着腿跟他进屋,先打了一瓢水洗手洗脸,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才微微敞开领口,挽起袖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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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劳作过,前襟后背都是热汗,发一发,身?子到挺舒服。
“哎,你做了松子啊。
”孙小舟一眼就瞧见他桌上摆着的?一碗松子,昨夜祁广烘出许多来,没吃完便放在那里存着。
“嗯。
”隋宁远掀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他今日的?饭菜,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隋宅给?他餐食好了些,起码能见一见荤腥油水,不再是那些淡出鸟来的?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