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耳朵也不大灵光。
”隋宁远从怀中掏出他的方巾,替祁广擦去手上洒出来的水渍。
“咳嗽也是那时留下来的病症?”祁广沉声问他。
“嗯,每到冬日里就发作,见了风就咳,降了温也咳,咳来咳去,没完没了。
”隋宁远叹口气,“郎中当年说,我这病是个折磨人的病,要想不发作,就需得仔仔细细小心伺候着,用药材吊着,食疗补着,一日不能落下,只有这样才有彻底好了的可能。
”
他温柔笑笑,眉眼多份释然无奈:“但你也知道,我娘亲去了,林翠莲和隋高怎么肯这样花心思伺候我,因着这病就干脆拖着,拖到现在,估摸着也治不好了。
”
“不能这样说,主人家!”祁广急急拦住他的话,两条粗眉狠狠拧起,“俺老家有个说法,遇病啊灾啊,千万不能说丧气话,只有心里面相信必定能治好,药王爷才听得见,才肯帮这人间的忙。
”
“好好好。
”隋宁远配合地抬手捂住嘴,从手掌后弯起眼睛,“那肯定能治好。
”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祁广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打趣,认真道:“俺从前不知道主人家这病如此严重,还让主人家每日出去坐在风口卖柴,真真是该死,从明天开始主人家别再去了,在家养着身子,俺去!”
“这又不怕暴露了?”隋宁远咳嗽半晌,按住祁广道:“还是我去,你不消内疚,遇见你以前我天天在床上躺着,身子骨也没见好,这病可能――”
他迅速住了嘴,瞥了眼祁广,忙笑着说:“这病能治好,能治好。
”
“既然主人家坚持,那就还是这样,只是等攒够了那十两银子就别再卖了。
”祁广闷闷道,“俺再想个来钱的主意,绝不让主人家如此辛苦。
”
隋宁远不再想说这个话题,他捏起两指,拿起祁广切出来的那些大小不均的土豆块,笑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俺看有醋,想炒个醋溜土豆丝。
”祁广答他。
隋宁远哈哈笑起来:“你这是醋溜土豆块罢,大大小小不均匀嘞。
”
祁广被他调侃这么一遭,也不恼,抿了抿唇,不大好意思地起身下锅炒菜。
晚上时,他们二人一盘醋溜土豆块,一盘豆腐雪里红的汤,一人一个馒头,正吃得高高兴兴,现在他们俩家里竟开始存起余粮,有冬笋,有豆腐,每日除了固定做菜充饥,竟然还能挑挑想吃什么。
“主人家,明天要不买一颗冬白菜回来?”祁广夹了一口土豆丝,突然提议。
“怎么呢?”隋宁远点头,“自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