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这回实在挑了一根冬笋,三个土豆,又买了一根腌好的雪里红,这回加上家里面还剩下的豆腐,能好好吃一顿,不消愁了。
在集市上一共花了四十文钱,隋宁远手里握着八十五文钱,拎着食材,拎着那个木板子和盲杖,一路回到鹿口驿。
祁广远远看他拎着这么多东西回来,背上的柴火竟全都卖掉了,实在吃了一惊,他不确定地接过来,问道:“主人家,这些都是你今日挣回来的?”
“是啊。
”隋宁远失笑,“不若还能是我去抢的不成?”
祁广还是不肯相信,张着嘴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隋宁远瞧见他那木楞愣的表情,只觉得好笑得很,展颜放声笑起来。
这么久以来,他们二人终于算是靠自己拿到了阶段性质的成果,将这卖柴的生意找到条新出路,虽然如今还不算收入颇丰,但以后至少是不需再饿着肚子,全靠去山里面打家雀充饥了。
“如今我那十两银子的尾款还欠着约莫四两银子,你我花钱也不能太过大手大脚,等过了这一个半月,尾款凑齐了,以后买东西就能更大方些。
”隋宁远笑眯眯哄着祁广高兴,一点点算着账目。
“那时候你就可以去肉铺买点好白肉回来,回家以后自己在锅里闷了吃,肯定比那小麻雀吃起来美味。
”
隋宁远说着,原以为祁广听后同他一起喜不自胜幻想以后的日子,殊不知这汉子听后竟不发一言,闷闷地瞧着他。
“怎么了?”隋宁远问。
“主人家。
”祁广微蹙眉头,“为何你每每提到以后,都只说俺自己怎么怎么,你呢,这日子难道没有你吗?”
第018章酱醅
祁广问出这问题时,寒风瑟瑟而起,隋宁远恰好狠狠咳嗽起来。
他倒不是刻意演给祁广看,而是身子骨孱弱,见了半天风就口舌干燥,胸肺发疼,像是痨病似的停不下来。
但这咳嗽却也恰到好处,刚刚好回答了祁广的问题。
即使过了这么久,哪怕在祁广的陪伴下日子过得稍有起色,隋宁远也从未觉得自己还能畅想一段明天。
自个儿的身子骗不了人,每一日每一日睁眼醒来,都觉得头脑昏沉,渐渐消沉消瘦。
“你今儿个在家做了什么?”隋宁远换了话题。
“俺正要跟主人家说嘞。
”祁广回过神,也不再纠结,“俺这几日在家时四处瞧了瞧,觉得这屋里有不少东西应当改一改。
”
“你说。
”隋宁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