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分之二的店员提前?下班,剩下的几位都因为突然而来的清闲,百无聊赖地坐在堂食区刷手机、打游戏。
楼上雅间的贵客排场好大,六名黑衣保镖守门,服务生连送茶水和点心都不得入类,交由保镖端进去。
没人知道?今晚来的是谁,虽然好奇,也都心知肚明不去问,怕惹了事,得不偿失。
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庄少洲迟了十分钟。
对方准时,已?经到了,坐在雅致的包厢里自顾自地煮水斟茶。
这栋建筑几十年前?是某位达官显贵的私宅,后来的子孙好赌,败光了家产,这栋楼也变卖出去。
变成酒楼后经过一番修葺,保留着曾经豪贵大族的影子,偌大一张黄花梨木八仙桌摆在青玉屏风之后,桌上的珐琅彩瓷水壶里沸着山泉,上好的大红袍被冲出幽香。
保镖恭敬地推开红木软包门,庄少洲笑着走?进来,臂弯处搭着白色西服,“抱歉,周生,有事耽误了片刻。
”
周霁驰抬眼看他,礼貌地说:“客气了,庄生,我也才刚到。
”
门关上。
庄少洲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银黑色细烟,递给?周霁驰,语调温和从容:“抽吗?来一根。
”
递烟的动作很少出现在庄少洲的世界里,几乎不曾有。
递烟在成年人的社交场上往往具有非常深厚的暗示,多为下位者对上位者,或是需要求人帮忙时的一种低姿态。
但庄少洲松弛站着,颈项挺拔,一双锐利的深眸居高临下。
他这样?的男人,就是主动去给?谁点烟,都不像是俯身低就,像是故意要让对方诚惶诚恐。
周霁驰不卑不亢地笑了下,接过烟,低语了一句多谢。
庄少洲这才坐下,把烟衔在唇瓣,点燃。
大红袍滤了一遍水,第二遍已?经出香,也不会太?浓,周霁驰斟了两杯后,端过自己那一杯。
两人静静坐了片刻,相?对无言,这种安静并非山雨欲来风满楼。
庄少洲心想,在晚宴上的那场对视,短短两秒,他能?感觉到对方亦有割手的棱角与锋芒,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庄生找我是为陈小?姐。
”周霁驰打破沉默。
“自然。
”庄少洲吁出烟,神情温和,“找周生谈一笔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