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困难的,更别?说刚开始适应就跟一大桌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吃饭。
应倪以为?自己会抗拒,但?奇怪的是,当吴庆梅小心翼翼试探她时,她想?也没想?地?爽快点了头。
大概是觉得吴庆梅很好,京京很好,陈桉最好,他?们太?好了,所以爱屋及乌,认为?陈家的亲戚一定?不难相处,起码不会像应家这边的一碰上就冲过来谩骂唾弃。
她想?,人真是一种受到感情挟制的多变动物。
会因为?遭受伤害缩进厚重?的壳里,也会因为?被温暖包裹而敞开心扉。
也不禁回忆起和苏云间的种种,那会儿是真的天?真又主动,傻乎乎地?以为?持之以恒的努力可以打动人心,最后的结果却无比糟糕透顶。
转眼间,忽然大换位置,她位于苏云曾经所处的高地?,站在聚光灯汇集的焦点下,所有人都围着她,都在努力地?对她好。
说不受宠若惊是假的。
也因为?体会过,抱怨过,伤心过,格外珍惜这些满是善意的温情。
……
应倪化完妆和陈桉一起去?往六号公馆,抵达时,刚下班回来的陈京京还在收拾。
和三姨打过招呼,应倪敲响京京卧室的门。
虽然嘴上说装聋作哑敷衍,但?应倪还是细致地?问了一遍今晚的大致情况。
比如有哪些亲戚来,关系处得好的是谁,哪些有矛盾,长什么样,家里几口人……
陈桉爸爸那边是独苗,没什么人,但?吴庆梅有七姐妹,她是最小的那一个,陈京京描述关系图把口水都说干了。
应倪听?来听?去?,发现陈桉的姨妈们和想?象中的一样,不是吸血鬼,尤其是三姨,当初帮了陈桉家很大的忙,不仅借钱给?吴庆梅治病,还在自己家庭都生?活困难的情况下让京京借宿读书。
想?到三姨还在乡下住着,应倪蹙眉:“你哥没给?你三姨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