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睡,睡醒了再走,司机会在楼下等你。
”
或许是他起身离开、床垫回弹的触感惊醒了正在安睡的人,应倪忽地抬起头,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糊了整张脸,言辞却表达得很清晰:“我不要?。
”
透过凌乱的发?丝,清晰能看见她眼睛睁得很开,不再是一条缝。
像一只被抛弃后用圆溜溜黑滴滴的眼珠一眨不眨盯着你的小狗。
没睡醒的应倪似乎有点粘人,陈桉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捋在耳后,
“那我送你回雅顿,你回去再接着睡。
”
应倪摇头,嗓音糯糯的:“也?不要?。
”
她强制开机的大脑仍处于混沌中,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反应机制只有一个准则,要?睡觉,不要?一个人。
陈桉懂她的意思,但确实做不到,看了眼时间后给出一个折中办法?:“再睡二十分钟我们一起走行吗?”
应倪想了想,拧着眉心点了头,直直地倒下去。
然而不到三秒,又诈尸般地坐起来,闭着眼睛问:“那你呢?”
陈桉已?经快走到浴室门口了,他停脚回头,“洗漱,下楼吃早饭,吃完上来叫你。
”
大脑运行了一段时间后,思维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这里是六号公?馆,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
“你和阿姨京京一起吃早饭?”
陈桉:“我妈吃完要?出去逛公?园,京京今天?休息,晚上的夜班。
”
应倪双手搭在被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半晌后才?懒懒地“哦”了声。
陈桉见她这状态,打算拿了洗漱用品去客房,别吵到她了。
结果轻手轻脚地从浴室出来,应倪已?经下床了,光脚踩在地毯上,背对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办?”听见脚步声的应倪回头,一副烦躁苦瓜脸。
陈桉走过来,“什么怎么办?”
应倪掀开被子往床单上抬下巴,“你说呢。
”
床单是纯色的,浅卡其,因而洇出的一团格外明显。
应倪弯腰凑近,想知道是因为?湿润还是说确实留下了痕迹,用指腹在深浅颜色的交界处用蹭了蹭。
确认床单是干燥的后,回头没好?气:“都怪你。
”
陈桉站在一旁,视线从床单上收回,回忆了一番具体位置后说:“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