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应倪手举累了,搁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等待外卖送来。
再次捞起手机,大概是十几分钟后。
应倪闭着?眼睛接通电话,不是很?想立马起来,“放门口就行,谢谢。
”
“什么放门口?”电话里的人问:“你看见我哥没?”
听到我哥两个字,应倪瞬间睁开眼,将手机拿近看了看,确认是陈京京的备注。
“喂?应倪?你在听吗?”
“没有。
”手掌撑起上半身,长发在肩前晃动,应倪将冰冷的被子?扯过来盖上大腿。
“奇怪了。
”陈京京像是皱起眉头说的,“秘书说他一下飞机就自己开车走了,即没去公司过夜,也没回他那个家?。
手机还关机。
一般都会先回家?的。
”
应倪听着?没吭声?。
陈京京继续讲,“我妈担心得睡不着?觉,害怕他被绑架了。
”
应倪瞄了眼时间,将近四点,估算了一下距离。
“快回来了。
”
“原来你们在一起啊。
”陈京京惊喜地打?了个哈欠,“早说嘛,我妈就不会……”
话到一半,应倪把电话掐了。
按照这段时间对陈桉的了解,他是一个极其内敛、并且有底线的人,不然不会连喜欢都是她逼问出来的。
而且是在亲眼看见她和?周斯杨画上句号后。
对自己的要求颇高的人,对别人自然也不会低。
本就是建立在皮囊之上的喜欢,在窥见内里的败絮后,本性会驱使人去寻找更好的。
何况京京也说过,她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深夜的配送费昂贵,送餐时间却比白?日慢了不少。
应倪点开一看,上面显示骑手因为恶劣天气送餐时间延迟。
她以为是下雨了,但没听见声?音。
拉开窗帘一看,居然是在下雪。
禾泽今年的第一场雪。
轻盈如羽,铺天盖地从空中飘落,一小片一小片的,稀薄的月光笼在上面,泛出萧肃的银白?色光泽。
又无端让人想起,陈桉转身前深深看她的那一眼。
复杂到难以辨析的情绪。
难过,失望,厌恶……甚至更多?。
这是她想看见的,如她所愿,但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难以接受。
为那些,一个字一个字从她齿缝里蹦出来的话感?到沮丧。
手越垂越下去,直到指腹碰到被灯管照得发烫的铁丝网,才倏地疼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