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腿上,两?只手臂浅浅的环抱于胸前,松散的状态像是专门来车上休息的。
应倪皱着眉头抬手,想用胳膊去抵他,快要碰到他手臂时,又蓦地收回了。
她才?不想挨到他半点。
于是又喊了一声喂。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
下颌微仰,后脑勺陷进椅背,眼皮的褶皱抻得很平。
不知是光线昏暗,还?是原本的肤色,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方似抹了一层极薄的眼影。
街灯流过时,闪起的微光是柔和的大?地色。
睡着了这?是?
应倪悄悄凑近观察了会儿,没看出个名堂来,在他眼皮前挥了挥手。
陈桉终于有了反应,头微侧,靠向过道。
这?样的动作让应倪分不清是清醒状态下的有意为之,还?是睡梦中的潜意识避光行为。
环顾一圈,车厢内寥寥几个乘客或闷头看手机或闭眼睡觉,疲惫在摇摇晃晃的安静中得以缓解。
她压低了声音,盯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
“你睡了?”
回答她的只有公交到站的播报声。
这?么一会儿都能睡着,应倪恹恹地想着,在收回视线前,又不信邪地试探性唤了声。
“陈桉……”
低低的,困顿得有些沙哑的男音很快响起。
“说。
”
“……”
应倪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像是存心的,叫欸或者喂就装睡,一叫名字就有反应。
非要让她知道他姓什名什,还?得当众宣之于口。
她瞪他一眼,重重地靠回去,同时往里边挪,将身体侧向里侧脑门贴上玻璃。
动静很大?地要拉开两?人近到手臂贴手臂的距离。
之后重新?归于安静。
应倪白天照顾林蓉苑,晚上在白调穿着七厘米的细高跟来回走,说不累是假的,好在这?会儿莫名其妙牙不疼了。
她脸靠在玻璃上,双眼跟着窗外?的街景一起游离。
穿过一条藏在喧闹背后的单向道,像有录音机环播放似的,脑海里回荡起陈桉的那句话。
莫名有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