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姑姑一家的感情比其他亲戚都深。
她对姑父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喝醉了喜欢在地?上打滚逗小孩子们开心,总是笑?眯眯问她想吃什么的和蔼长辈。
毫无征兆的,人和感情在一夜之间全?变了。
应倪迟钝地?退了出去,将礼盒放在门口,从此再也没踏足过姑姑家。
“没有。
”何若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从浑浊不堪的泥潭里扯回,“是我想借点钱。
”
应倪站起身,低头抻直裙摆。
漠然地笑?了笑?,她这?位表姐胳膊肘往外拐,到?现?在还在用“借”。
而不是像所有人一样,认为是她欠他们的。
应倪算了一下,除开需要付的医药费房租和网贷,“等一周行吗,发了工资给你转两千。
”
“两千么……”电话里面?,何若宜低喃着。
似乎嫌少。
应倪蹙眉:“出什么事了?”
何若宜说:“没。
”
应倪又问:“你想要多少?”
“三、三四……万吧。
”何若宜吞吞吐吐的,又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语气低落地?道:”“没有的话就算了。
”
“你要这?么多钱干”
“嘟嘟嘟”
挂了?
应倪莫名其妙,想打过去,屏幕弹出消息,Lily问她在哪儿,领班马上要点名了。
于是匆匆收起手机推开隔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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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调今晚的客人不多,零零星星地?散坐着,应倪忙一阵闲一阵,在喝了一杯调酒师送的零度冰饮后,忽然牙疼了起来?。
应倪吃糖比较克制,有一段时间没犯过病,这?会?儿突然疼起来?,额头直冒冷汗。
无奈捂着腮帮向领班请假。
领班见今天人不多,便爽快地?放她走?了。
白调所在的大楼位于万丽卡深处,周围没什么紧邻的建筑,一出大厅门,寒风便肆意袭来?。
应倪抱紧手臂直哆嗦,不忘摸出手机给何若宜回电话。
连打了两通,那边没人接。
按照张若宜软糯的性格,先前的电话估计是何志强或者姑姑应军莲叫她打的。
应倪想起自己的二十岁,被一干亲戚拿着借条或是合同围剿索债。
那时兵荒马乱的一年。
不知所措的她拿着这?些东西冒着大雨去咨询律师。
律师告诉她,她没有继承到?父母的一毛钱,因此欠下的债也?和她没有关系。
这?句话她一直奉行到?现?在。
所有找她要钱的人,无论是声泪俱下地?哀求,还是凶神恶煞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