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拉黑三连,一顿操作?后她?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像是断舍离后短暂的轻松。
但?这份松快只持续了喘息的瞬间,回过神来,便是一场大雨后绵绵不绝
的潮湿。
余皎皎是她?仅有的朋友之一,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表面的浮夸朋友,但?也?曾真心实意地为对方哭过笑过。
她?记得十六岁那年的生日,余皎皎为了送她?一张cd跑遍禾泽的大街小巷,虽然记错了乐队,买到了盗版,但?后脚跟磨出的和?指甲盖一样大水泡是真的。
也?记得和?周斯杨第一次分手?买醉,余皎皎拍着胸脯说?自己很能喝,结果酒精过敏一杯喝进?了医院,躺在床上脸肿成了猪头。
她?们手?拉手?逛商场买性感内衣,肩并肩趴在床上看少女漫,睡前卧谈会痛骂渣男,旅行互拍丑照为乐。
一起?唱一个夏天一个秋天,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就因为一个男生么?
应倪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
她?不会经营关系,最后剩谁就是谁了。
就像歌里?唱的: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爱的某某。
没有朋友,没有恋人。
或许再等来年,家?人也?没了。
屏幕熄灭,应倪缓慢地掀起?眼皮,又迟钝地摘下耳机,车内比先前更静。
她?知道陈桉的余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一定听到了“奶茶店打工”几?个字。
无所谓了。
覆在身上的本来就是一张透明到什么也?盖不住的塑料膜,原本的样子也?早就被围观的人群看了个精光。
遮遮掩掩的自尊和?笑话?一样荒谬。
或许是意识到这点,她?的鼻尖忽然冒出一丝酸气。
伸手?揉了揉,泪水便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车子在这一刻急刹靠边。
应倪侧过身,仰头去看没有星星没有月光什么都没有的漆黑夜空,想借此将讨厌的泪水逼回去。
但?没用。
怎么逼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