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叫日常,我指的是生活。
”
有什么具体区别吗?宁瑶夕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齐允停下手里的动作,指了指脚边的垃圾桶。
“下楼去倒生活产生的垃圾,清洗床单被罩和衣服,去超市买生活必备用品,保持房间不乱的除灰扫尘。
”他说,“这些都是属于角色的一部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细枝末节的生活才占大头。
平平无奇重复的每一天都必不可少,不会作为剧本刻画的重点,但这些肯定也是郑凡的一部分。
”
这些生活化的镜头,在剧本中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不过每个也都只会出现在那么惊鸿一瞥的几个镜头里。
事讲述人性的挣扎,展现的重点当然不在于平凡乏味的具体生活。
“剧本我也看过,我知道你在演什么。
”齐允轻描淡写地说,“演戏这方面,我是外行,但作为一个有鉴赏能力的读者或观众,能理解你做为正常人,要去展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杀手的艰难。
那些光暗的挣扎与吊诡的想法没法言传,只能意会,要让别人感受到那种有病的状态,自己多少也得稍微带点。
”
……话糙理不糙吧。
宁瑶夕点点头,算是认可他的想法。
齐允面上闪现出一丝明显的不快,再开口就是直白的正面抨击。
“这种有病的剧本,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但这个是我看过的最有病的,感觉是余晖本人的病情自白书。
”他毫不留情地说,露出明显的嫌弃神情。
“他是不是那种很悬浮的,只跟你讨论精神意识层面的导演?”齐允问她,在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再次抨击,“看着就那幅德行,把电影当病毒载体,一副打算把所有看的人都感染上的鬼样。
”
宁瑶夕:“……”
自从齐允和她谈恋爱之后,整个人是柔和了很多的,宁瑶夕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这么犀利锋锐的一面了,一时间也有些惊奇,这种惊奇与郑凡无关,完全来自于她本人。
“这种对灵魂和人性的探讨很高级。
”宁瑶夕惊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客观地评价了一句,“最容易得奖的题材,他阐述得也很震撼人心,的确是个足够有水平的导演,能演这部电影是我的荣幸。
”
“我没说作品本身不好,真那么不好,我也不会同意让你来演。
”齐允看了她一眼,说,“我只是觉得,这个角色被创造出来,就承担着展示精神世界的使命,而不是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
受篇幅限制,在生活这方面,角色实际上是很缺失的。
你入戏我能理解,但在生活上她都没有这方面,你上哪儿去了?”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宁瑶夕被他问得一愣,一时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其实在哪儿,于是迟疑地茫然问:“……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
“不管你之前在哪儿,现在赶紧过来打个下手,把那边的菜洗了。
”齐允说,“你再磨蹭一会儿,年夜饭就赶不上零点之前吃了。
”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