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气滋养的房子,再精致也总是显得冷清。
家政已经提前来打扫过,连点多余的浮灰都没剩下。
宁瑶夕带着自己和两个大行李箱进了门,在空荡荡的家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发自内心地觉得,也就是她现在赚得多了,不然每个月白白扔五万块在这儿,她得心疼死……
不。
宁瑶夕直面内心,承认就算她现在赚得多了,其实照样心疼得要死。
穷人乍富,心态大抵如此。
不过说是不喜欢当然也是假话,寸土寸金的申城能住这样的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要是齐允听见她这番感慨,肯定又要说,现在觉得租金贵,好过以后被狗仔跟进小区,或是节目组过来录节目公开社死。
他说得都有道理,宁瑶夕心里也赞同,况且根本就说不过他,碰到这种情况只能傻笑着东张西望,装没听见。
从这个角度想,他刚才把她送到楼下就离开倒是件好事,这么一想,刚才的那点分别的失落顿时被冲淡许多。
抱怨嘛,谁还没有个这样的时候了。
宁瑶夕心安理得地克服了自己复杂的小情绪,继续兴致颇高地在家里乱逛,满眼新鲜。
她一个人住,往来人口简单,大平层里房间太多,只留了两间客卧以备不时之需,除了专门的衣帽间外,另腾出个房间,一并用来放鞋放包放衣服。
去年刚搬进来的时候她连行李箱都没拿,换洗衣服都是现买的。
大半年过去,里面已经初步被填满了一柜子。
代言品牌的礼服,日常露面的穿搭,与场合配套的鞋包首饰,女明星的衣柜像是神奇的百宝箱,宁瑶夕尽管穿过里面的不少,但打开欣赏的时候,还是感到了由衷的快乐。
代言品牌送来的美妆产品也在化妆间放了一些,还有自行购置的种种大牌产品,给她一种自己很贵的感觉。
事实上也的确很贵,身处这个圈里确实花销如流水,宁瑶夕每每看到陈瑞的账务单时,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之前几年总觉得压在头上的债务是个天文数字,现在已经不会这么觉得了。
在挣在花,在攒在还,前方的路线清晰明确,不再无望得一眼望不到头,只要足够努力,肯定有还清的那天,而且时间不会离得太远。
和充盈了许多的衣帽间与化妆间相比,其他地方就空旷得乏善可陈。
厨房干干净净,冰箱里空无一物,书架上零星摆着几本杂志社送来的封面样刊,她的脸印在上面,叙述性的文字来得夸张而煽情,她草草掠过,没有多看,视线转了个圈,落在书房的玻璃展示柜里。
这个展示柜不是住进来时房子自带的,是她拿了《演员百分百》的冠军后齐允特意定的。
一尘不染的玻璃柜,上面孤零零地摆着她的那座冠军奖杯,宁瑶夕在展示柜前站定,盯着里面的奖杯,稍稍出了会儿神。
一个综艺竞演,还是演员这样的职业,冠军奖杯的含金量其实挺有限,远远比不上影后视后这样的殊荣。
不过齐允这样向来严苛的人,这次倒是一句客观的话都没说,只郑重其事地帮她订了这个占了整面墙的玻璃柜,说这是第一个荣誉,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后一路走来的所有成绩都展示在这里,很有纪念意义。
确实是个让人充满希望和动力的说法。
宁瑶夕欣赏了一会儿,回玄关把两个行李箱拖过来,开始整理东西。
衣服放进衣帽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