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夕回到房间的时候,吴月还像她出门去酒吧前那样,在她的房间里给她归置东西。
在这里一住就是将近四个月,对常年拍戏的演员来说,剧组的酒店和家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
宁瑶夕回来的时候,吴月正在给她熨衣服。
挂烫机喷出朦胧的水汽,吴月哼着首经典的老歌,这一幕岁月静好得过分,刚才的惊心动魄仿佛像是一场梦,缥缈地悬在空中,带着种不真实感,宁瑶夕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才终于有了种脚踏实地的实感,让她感到安全。
“瑶夕回来了?”吴月听到房卡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她,笑着打了个招呼,“在酒吧玩得开心吗?允哥呢,回自己房间了?”
宁瑶夕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用力地抱住了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呼了出来,后怕地浑身颤抖。
“怎么了?!”吴月吓了一跳,把手持挂烫机放下,拍着她的后背,一头雾水地连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吓成这样?”
宁瑶夕将刚才的经历告诉了她,这下深深后怕的人一下变成了两个。
“……吴建隆是业界很有名气的制片了,作品很多,公认的点金手。
”吴月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说话,深深叹了口气,痛苦地盖住了脸,“虽然说能力不能等于人品,但这样……还是太幻灭了……”
宁瑶夕抿着唇没说话,还没和吴月说起住一起的事,吴月就后怕地抱住了她:“我跟你住一起吧瑶夕,万一……总之有个照应。
”
宁瑶夕怔了怔,点点头,朝她露出个感激的笑。
“谢谢月月。
”她真诚地说,而后顿了顿,轻声问她,“你觉得吴制片主动找我麻烦的可能性大吗?”
吴月迟疑着,没法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踟蹰半晌,苦笑着说:“按照正常的想法,你们也就是巧合撞见,表现得像是同样被撞破,而且还没拍下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怎么想也不至于被特意针对才是。
但要是吴制片看上了你,那这就有点难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完全就看对方的人品底线。
”
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
宁瑶夕想起齐允的话,无声地抿了抿唇,垂下了眸。
两人靠在一起,后怕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杂七杂八地分析了好一通,始终得不出一个安心的结果,睡下的时候都很是心事重重。
宁瑶夕关了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一天的精疲力竭过后,却始终睡不安稳,脑海里掠过许多杂乱无章的碎片式画面,让她眉头紧皱,睡得反而比醒时更累。
实在是睡不踏实。
宁瑶夕努力了两个多小时,无可奈何地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黑暗发了会儿呆。
吴月在一旁已经睡得很熟,宁瑶夕无声地拿过手机,按亮屏幕,点开齐允的头像,发消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