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视野受到枝叶的阻挡,但仍是比在车上看?得清楚。
鸣寒拿出侦查望远镜,看?清五个侦查兵高台,最近的一个在他狙击射程之内。
这个高台也是刚才离特种车最近的,上面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似乎注意到了车上的异常,其中两人正在观察四?周,寻找他的踪影。
在又一声爆炸中,他再?次打出攀登索,飞跃到离高台更近,却更高的树干上。
雇佣兵显然发现有人掠过,但已经?迟了,他稳住身形,连续扣动扳机,三名雇佣兵应声倒地,但另一人反应迅速,一枚火箭.炮近距离轰来!
“砰”百年老树茂盛的枝叶顿时?变作?巨大?的火球,烧焦的枝叶大?雪一般落下。
但在盛大的火焰中,攀登索如箭射出,鸣寒在火海里飞跃,攀着东侧的枝干,朝高台上扫射!
正要出膛的火箭.弹爆炸,侦察兵高台顿时?崩塌,钢筋木料纷纷扬扬,其中一根贯穿了一名雇佣兵燃烧的躯体。
鸣寒蹲在树干上,短暂停歇,抹掉一脑门的汗水。
脑海中闪现在警院的一幕幕。
陈争所在的班级有一堂选修课,攀登索飞跃。
这堂课看?上去非常“华丽”,利用固定飞枪,在间距较窄的建筑、高大?树木间高速移动,仿佛丛林里敏捷的猿猴。
但它?的实用性却不是很强,一来难度非常大?,二来在和平环境中能用到的场合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陈争自己都说,大?学时?学过,但从来没有用过。
不过陈争说的时?候得意洋洋的,那?明媚得甚至有些嚣张的笑容烙印在他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里。
陈争跟学生们得瑟,说自己这门课当年拿了全校第一,学生们吹着口哨起?哄。
陈争固定好装备,在攀登索的带动下,轻盈地在特训建筑间飞跃。
灼目的日光下,陈争是一道黑色的剪影,这剪影在他眼中,却像太阳给与的烫伤一样,经?久不散。
他所在的班级没有这堂课,每次他看?着陈争手把手指导那?些半天学不会的学生,都感?到嫉妒像青草一样疯长?。
因为这门课不实用,学生们在热情消退后,几乎不再?练习。
后来陈争半途离开警院,更是没人再?练习。
他却成了练习得最认真的那?一个。
无数个月光洒落的黑夜,他借来固定飞枪,在特训建筑里孤独地飞行?,因为没有人保护,没有人传授经?验,经?常摔得浑身伤。
但他固执地追逐着那?个早就离开这里的身影,想象陈争就在他的前方,日出万里,明月凌空。
那?一届无人掌握的技能,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学会了。
此后经?年,他不曾使用过,就像和陈争同在洛城的许多年,他从未因为这份单方面的钟情而?去打搅他放在心底的人。
枪声再?一次变得激烈,侦察兵高台的倒塌让他成为敌方的第一目标,即便他身在高处,机动速度非常快,也难以招架这倾盆而?下的火力。
敌方已经?发现他,一梭子子弹钉在他作?战靴刚刚踩过的枝干,火箭炮张开巨嘴,一口咬向他身躯掠过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