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的眼皮激烈地跳起来,不安感?在四肢百骸中游走。
陈争和他讲起当?年火场险情时的遗憾清晰浮现在他眼前,陈争都?为没有救下曹寿遗憾,那曹昧呢?陈争遗憾的是没有将曹寿送上法庭,接受审判,那曹昧呢?她和曹寿相依为命,火焰夺走了她唯一的亲人,但她会恨大火吗?会恨放火的曹寿吗?
鸣寒见惯了犯罪者的嘴脸,他们只会恨奔向他们的警察。
鸣寒再也坐不住,向唐孝理请假,马不停蹄地赶向竹泉市。
他没有提前向唐孝理和陈争说?出他的想法,这很可能是杞人忧天,说?不定还会干扰警方对“量天尺”的正常调查。
他唯一能做的是,做那个准备后手的人,托底的人。
如?果他判断错了,那他就做这场行?动的旁观者,如?果他的预感?准确,他便要?从阴谋中将陈争解救出来!
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夕阳如?同燃烧的大火,在视野的尽头熊熊燃烧,他冲入这场大火,暮色更迭,火焰被黑夜侵蚀,从窗外灌进来的夜风冷得惊心。
到竹泉市之前,他联络北页分局,而当?时孔兵正接到陈争的追踪信号,分局的刑警已经?赶往郊外,他得知这一消息,急忙打开地图,看?到那座在几个月前曾去过?的西洋老楼时,心脏重重漏跳一拍。
迷宫一般的地下室,二楼的生活痕迹,失踪的曹昧。
当?年被困在老楼地下室里的孩子、曹家兄妹,那场滔天大火,最终被烧死在大火中的曹寿。
陈争口中阴森粘稠的窥视,在入室袭击之后仍然没有消失的跟踪。
“孔队!”鸣寒在电话中大喊道:“马上申请消防支援!给我准备两套进入火场的装备!”
孔兵懵了,为什么要?联络消防?
“按我说?的去做!”鸣寒喝道。
孔兵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鸣寒如?此激动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为机动小组那边掌握了地方警方尚不知晓的情报,不再犹豫,立即打给消防。
分局刑警和消防中队赶到老楼时,老楼已经?烧了起来,火光冲天,在荒野中像极了一只展翅的凤凰。
孔兵心跳如?雷,陈争在里面!消防员立即救火,这样的火灭起来不算困难,然而消防员进去之后发现,老楼里根本没有人!
“在地下室!”鸣寒从车上奔了下来,以最快速度换上作业服,背上给陈争准备的那一套。
孔兵一听还有地下室,稍稍平静,地下室一般有隔离措施,就算老楼的火烧得再大,也不会影响到地下室。
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