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怀孟点点头,似乎对别的事毫无兴趣。
但陈争不得不问:“何美是个?什么?样的人?”
廖怀孟钝木的眼神缓缓改变,“何,何美……”
她?忽然焦躁起来,不断地抓挠自己的手?臂,“她?是顾强的,的,小三。
”
陈争并未在廖怀孟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仇恨,对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她?竟是早已谅解。
“我认识何律师,她?,她?很不容易,是顾强那个?禽兽强迫她?。
”
廖怀孟在狱警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她?与何美见过多次,起初很羡慕何美,这个?年轻的女人很有才华,也很上进?。
她?小时候也渴望用知识来改变命运,但她?资质平庸,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最终只能做个?家庭主妇,闲暇时写点网络小说。
顾强发达之?后?,再也看不上她?,在外面乱来,她?始终为?了孩子、为?了一个?完整的家而忍耐。
当她?知道何美也是顾强的情人时,失望竟是多于愤怒。
但给顾大律师当了多年妻子,她?见惯了律师圈的龌龊和复杂,她?理解何美的选择。
要说恨,她?只恨顾强。
陈争不解道:“你一直都接受的话,后?来是怎么?走到那一步?”
廖怀孟眯眼看着虚空,苦笑,“我不是一直都接受,我是一直在忍耐。
但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顾强越来越过分,我离我的极限也越来越近。
那阵子我每天做梦都在杀死他,一遍一遍在梦里肢解他。
其实真正杀死他的时候,我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
陈争说:“你的孩子帮你伪造了不在场证明。
”
廖怀孟立即警惕起来,身子前倾,“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
这是个?已经被子女抛弃的母亲,但她?依旧本能地保护着抛弃她?的他们。
廖怀孟对谋杀过程讲述得很清晰,但陈争比较在意她?所谓的“忍无可忍”。
这种案子,凶手?从“想?杀”到“杀了”看起来简单,其实有一道难以翻越的高墙,也许不止是无法再忍耐就能解释。
陈争尝试着问:“你当时有没读过相关的书,或者跟谁聊过顾强?”
廖怀孟愣了下,摇头,“没有,我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
”
离开监狱后?,陈争又梳理了一遍顾强案的始末,暂时没有发现明确的疑点。
他又尝试在顾强案和“微末山庄”发生的命案、失踪案间寻找联系,唯一的联系似乎是顾强的情妇之?一何美是董京等人实习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