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说:“这里只有我,没有‘量天尺’的视线,你也不是队长陈争,你只是个普通人,你有情绪,我来?和你一起消化。
”
陈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鸣寒。
他失态了,在这个比他小,应该被他关照的后?辈面前。
可是他需要这样的失态,他要这场暴风雨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天地里过去?。
鸣寒捧着他的脸,低声说:“没关系,我不是别人,在我这里,你可以当个普通人。
”
陈争睫毛轻轻颤动。
当鸣寒的吻落下时,他没有反抗。
寒夜,陈争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他还?是洛城刑侦支队的队长,站在一个被黑雾包围的地方,不断将?手下送到视线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他想要冲进那团黑雾中,可是不管他如何奔跑,黑雾总是朝着他行进的方向撤退,周围是血和硝烟的气味。
画面转换,他看到一座熊熊燃烧的老楼,稚嫩的哭声从老楼最深最冷的地方传来?,被害者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肉被剥下,几乎只剩一具骷髅。
他冲入火场,火如雨下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丑陋的男人。
那是个罪不可赦的男人,但他不能?让男人死在这里,他要把他带出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但是男人却退入烈火中,纵身一跃。
被烧死之前,男人叫他的名字,说他们早已见过一面。
他的耳边,孩童的哭声止歇了,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嘶哑的吼叫……
他在梦里气喘吁吁,头昏眼花,感?到有一道力量抱着自己?,怎么也挣扎不开。
“哥,哥!”鸣寒将?陈争抱在怀里,陈争终于从噩梦中醒来?,脸上全是汗水,怔然地望着鸣寒,“我……我被魇住了?”
“你发?烧了。
”鸣寒见他醒来?,松了口气,立即搂着他坐起来?,在他后?背垫了个靠枕,然后?利落下床,“我们去?医院。
”
陈争摸了摸自己?额头,都是冷汗,浑身热得难受,头更是稍微动一下就钻心地痛。
他下意识抓住鸣寒,“不用,天都还?没亮,抽屉里有常备药,你找来?给我……”
“不行。
”鸣寒突然伏身,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烧得这么厉害,几片药不管用。
”
雨水扑打着窗户,还?是元旦假日期间,这样的夜里外出多有不便,一方面他不想过度麻烦鸣寒,一方面自己?也不想出去?。
发?烧而已,吃点药,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管用……”话音未落,他的膝弯就被抬起,他惊讶地看着鸣寒,一时间连头痛都感?知不到了。
鸣寒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