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鸭毛先前大字不识一个,纵然凭借着天生有些聪明,一年之内,也识不得多少字,于是第二年又被梦先生打回去继续识字。
第三年,好不容易识了足够的字,自信可以通过考核,临考前又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个人糊涂的很,连门都出不得,自然错过了为期只有一个上午的上陵试。
如今是第三年的一半。
林疏想了想,不知不觉,自己来到上陵学宫,已经过去两年半了。
他望向角落的铜镜,两年下来,镜中人已经长开了许多,身量也不是很矮,至少,若是当年的大小姐看到现在的自己,是决计不会再用“矮病秧子”这种形容词了。
既想起了李鸭毛一家,他便写了封信,询问家中情况如何,是否平安。
写完信后,将它放在显眼的位置,打算明日出去上课时带上,交给后山的灵鸽送去闽州。
做完这些便无事可做,他抬眼望向窗外,看着凌凤箫的竹舍。
那里黑黢黢一片,两年来,日日如此,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学宫里新来的师弟与师妹,已经并不熟悉大小姐的名字了。
但对于林疏来说,他这两年来的生活千篇一律,毫无任何新意可言,并没有什么新奇深刻的事情发生,倒觉得唯独两年前和凌凤箫一起度过的日子历历在目,仿佛大小姐昨日还打一把红伞坐在中庭,顾盼生辉,鲜艳夺目。
而他此时看着大小姐的房间,又看看桌面上那封信,恍然间觉得自己和这个尘世,还是有些牵连的。
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过一会儿,洗漱完毕,放空脑袋,把猫从床中间抱到一边,睡觉。
每一天的日子,都像这一天一样平静无波。
转眼间,又是许多时日过去。
他与猫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学宫中的气氛却一日一日紧张了起来。
首先是儒道院内部起了争执,院里的大师姐谢子涉与大师兄平如许因为观点不同反目成仇,以他们两人为首的主和主战两派更是势不两立,仙道院与术院也渐渐旗帜分明地分成了两派。
主和的,视主战派为异端,主战派更是将主和派当作杀父仇人般看待。
不但上课时耻于与敌对派坐在一起,连饭堂都被分成了两块东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