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愣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慌忙把保温杯放到床头柜上,过去阻止发狂的小?儿子:“嘉树,嘉树,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就?是想让我死?是不是,为什么故意让千嘉言来气我,他?骂我是垃圾,是不是你们的心?里话!”
千嘉树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腿上还打着石膏板,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去扯陈堇澜的衣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垃圾,因为我不会弹钢琴,学习也不好,还有可能成个残废,你觉得我是你的负担了,是吗!?”
陈堇澜不知道千嘉树是哪里来的这些?想法,但上一次在公园冤枉千嘉言的画面历历在目,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便耐着性子解释说:“哥哥可能是对你有点误会,因为之前我和爸爸一直都在你身边照顾你,哥哥心?里有点不平衡是很?正?常的,你不要生哥哥的气……”
“那你既然这么重视你的大儿子,为什么不干脆放着让我死?掉算了,反正?我永远也成不了他?那样?,我永远也不可能变得跟他?一样?!”千嘉树感觉自己憋了十几年?的气,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你干脆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算了,为什么不掐死?我,为什么”
陈堇澜简直难以?想象这些?话是从千嘉树的口中?说出?来的,一向性格温驯的小?儿子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让她感觉无比陌生。
但她仍然尝试想要好好沟通:“你在胡说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永远都是你哥哥,你永远都是他?弟弟……”
“那就?这样?吧,”这话却好像提醒了千嘉树,他?死?死?地盯着陈堇澜的脸,一字一句道:“你选一个当你儿子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千嘉树说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被愤怒扭曲的面孔目眦欲裂,看起来格外面目可憎。
陈堇澜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千嘉树那一句话给抽空了,她觉得自己好失败,不知道这么多年?都在干些?什么,付出?了全?部?心?血,甚至为此跟大儿子的关系破裂,倾尽全?力照料和养育出?来的小?儿子,就?养出?来这么个人。
她感觉好累,疲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