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来?了。
”
甚至彭依白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离得并不远,要不然声音怎么可能会被手机的录音捕捉到。
只是那遥远的谈笑声,那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另一个?空间传来?的,热闹而又?幸福的声音,和当时耳边千嘉言平静又?淡漠的声线,形成无与伦比的割裂感。
“哦,”千嘉言好像已经快睡着了,说话极为漫不经心:“溜哪去了?”
“阳台上啊。
”彭依白说:“我现在蹲着呢。
”
他好像能想象到彭依白当下的状态,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调侃她:“就为了跟我打?个?电话?”
之前还被批评不见面就没一句实话的彭依白,终于拿出了自己?十二万分的坦诚:
“嗯,想陪陪你?。
”
彭依白不想对着千嘉言的父母兄弟说不好的话,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这么做。
她只是想着,至少,至少让千嘉言的除夕夜,不要就这样冷清地度过。
彭依白就是这样的人。
千嘉言觉得她身上永远都有一股劲儿,一股不怕自己?在一段关系中落于下风的勇气,让她对一个?人好,也好得痛快淋漓。
就像是八月份的太阳,炙热得不留余地,滚烫得坦坦荡荡。
相比之下,他真的是个?胆小鬼。
就连临走之前想抱她一下,都畏首畏尾。
怕她不喜欢,怕她觉得冒犯,也怕她对自己?会生出什么看法?。
半晌,等不到回音的小姑娘有些疑惑地叫了他一声:“千嘉言,你?在干嘛,怎么不说话?”
“在后悔。
”千嘉言烦躁地说。
“……?”
次日清晨,千嘉言的生物钟让他准时从床上醒来?。
推开房门,陈堇澜也已经起床了,正在把已经做好的早餐摆上桌。
看见千嘉言从二楼下来?,她立刻笑着跟他说:“新年快乐,嘉言,来?坐吧,我烤了吐司,你?是喜欢果?酱还是黄油?”
“我喜欢炼乳。
”千嘉言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已经马上弄好了!”陈堇澜把罐装的炼乳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他,“你?坐一会等着就好。
”
千嘉言接过装炼乳的铁罐,就看千嘉树从二楼走下来?,静静地坐到他对面。
千嘉树看了眼千嘉言手上的炼乳罐子,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哥,你?不是跟张教授关系很好吗?”
“什么意思?”千嘉言没抬头。
“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千嘉树无辜地说:“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你?就像对亲儿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