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依白转眼恢复练琴都两个月了,昨天才发现,小时候没学完的这本书已经快翻到底了,顿时膨胀,开始想往好听的那?边尝试一下。
“你要谱子干嘛?”千嘉言手上捏了支笔,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一边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转。
“我觉得实在太好听了,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弹出?来?。
”彭依白说。
“哦。
”他手指灵活,转起笔来?相当从容,“你怎么不弹陈思?睿弹的那?个?”
不是当时还说想学吗。
这句话也?是跟谁都说是吧。
彭依白完全没想过千嘉言会这么回?答,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那?我弹完这个就去弹那?个?”
“……”
千嘉言是真给气无语了,斜了她一眼:“彭依白,你故意的吧?”
千嘉言在这段时间里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她真的是一个万人?迷,不分?年龄段的那?种。
她朋友很多,她对谁都很好,就像是阳光,均匀地普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谁不会喜欢这样一个永远明媚灿烂的人?,所以大家对她总是善意且热情的,想给她弹琴的当然也?不会只有他一个。
但千嘉言长这么大,只给一个人?弹过琴。
他没跟彭依白说过,他喜欢德彪西但很少弹德彪西。
因为德彪西的曲子不适合比赛,他的技巧性不够强,太过温柔,而千嘉言在比赛场上,必须永远锋利,永远攻击性十足。
他喜欢曲风温柔浪漫的作曲家。
也?只有她知道而已。
她是唯一,是特?例。
但他不是。
这人?跟谁都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
千嘉言想起之前王侯将?说过的一个词,中央空调。
“要么这样,”千嘉言把笔送回?笔筒,笔盖触底,发出?冷冰冰的一声,“你今天把陈思?睿也?叫过来?,跟我们一起去吃冰粥算了。
”反正你就喜欢阳光普照。
彭依白却立刻有点不情愿地“啊”了一声:“为什么啊,冰粥好贵的。
”
千嘉言简直不想理她:“现在嫌贵了?”
彭依白至今也?没捋顺千嘉言的逻辑,她愁眉苦脸地站在前台前,声音特?别小地嘟哝一句:“那?当然了,我又不认识他。
”
“什么?”千嘉言没听清,挑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