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慧就马不停蹄地出院回到家里来坐月子。
那是彭依白第?一次见彭尔柏,哦,那时候他还不叫彭尔柏,就是一个?还没有起名字的小婴儿,躺在刘青慧身边,睡得很沉。
彭依白看着他,在那瞬间,整整一周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出来,让她对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充满了嫉妒和?怨怼。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他。
她还是爸妈唯一的女儿,在有他之前,爸妈不是这样的
“一百啊,今天爸妈还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呢。
”
而把她从这种混乱又尖锐的情绪中拉扯回去的,恰恰也是彭建国和?刘青慧。
“你?弟的名字啊,我跟你?妈想了好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你?来起最好,你?说?怎么样?毕竟你?是他的姐姐,是不是啊,依白姐姐?”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她只?是暂时被忽视,没有被遗忘,也绝不可能?被抛弃。
她仍然是这个?家庭最重要的一员,而弟弟的名字,就是她和?这个?家庭新成员之间,最直接的纽带。
那一刻的安心感,哪怕现在回想起来,彭依白都会?觉得心头是温暖的。
已经足够了,对一个?捡来的小孩能?做到这一步,她哪怕把自己摘出去,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姐,我想尿尿……”黑暗中,对面那张床上传来小男孩睡意朦胧的声音,“你?陪我去好不好?”
“走吧。
”彭依白爽快地从床上坐起身。
所以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和?彭尔柏争更多。
她连钢琴课的学费都没有想过?要让爸妈帮她出,从高考结束那天起,她就已经想着要尽快独立了。
“姐,你?是不是九月就要去读大学了……”
“嗯。
”
彭依白刚出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难怪外婆在他们?房间已经睡得鼾声四起小崽子说?白了还是跟姐姐亲,一遇事儿仍然下意识地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