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嘴上说着“我爸妈才不会呢”,但心里总归是没底的。
那段时间彭依白特别不喜欢去家里的烧烤店帮忙,就怕碰到那些多嘴多舌的叔叔阿姨,放了学就躲到琴行里,被彭建国说了好几次,还是不知悔改。
后来,她的钢琴课该续费了。
那天彭建国特地来接她下课,在回烧烤店的路上跟她说,妈妈怀孕了,现在家里比较困难,钢琴课以后再说吧。
彭依白当时脑子里‘嗡’地一下,就炸开了。
根本听不进去前半句,只听见后半句,本能地就认为那些叔叔阿姨说的都是真的,委屈当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她爸的手,坐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妈妈怀了弟弟你们就是不爱我了!”
“以后我就是没有人爱的小草了!你们明天是不是就要把我丢掉!”
“那些叔叔阿姨说我是捡的是不是也是真的”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那天彭建国特别生气,拽着她的书包把她拎回去打了一顿,撂下狠话:“以后别再跟我提钢琴这俩字!”
她真就再没提过。
现在回想一下,如果真的让她继续学下去,彭依白觉得自己也不一定能坚持多少年。
但因为那是被强行叫停的,这门乐器反而在她心里,变成一种奇怪的执念。
她想继续学,而且还必须得是不靠爸妈,只靠自己,重新把这门乐器补回来。
宋汝月说她是记仇,彭依白觉得自己这应该不算,因为她和她爸就没仇,现在回想起来她很能理解当时她爸做的决定。
钢琴课这种东西,在将将糊口的家庭里,确实太过奢侈了。
彭依白慢悠悠地下了楼,她记得这条路上好吃的挺多,刚他们拐进来的路口那家板栗饼就不错,要肯再走两分钟路的话,还有一个卖仙豆糕的。
反正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