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是在妈妈生病住院之前,季望夏最后一次给季盼冬打电话。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终于在忙完农活的某天晚上,旧疾复发住进了医院,季望夏本来没有想告诉她哥,但是医生说母亲的状况不容乐观,她才不得不联系了季盼冬。
她想过无数种她哥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却独独没想过这种。
滚圆硕大的肚子,即使穿着宽松的衣服都遮盖不住,高高拱起,本就没什么肉的四肢在那样鼓起的肚子下,显得更加纤细,腕骨凸出,诡异又可怕。
“哥?”季望夏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哥哥,季盼冬虽然瘦,但他一向精神不错,看着季望夏的眼睛里永远都是亮的,可是此刻,即使佯装镇定,都掩盖不了里面暗淡的神色。
那个肚子像是吹了气的皮球,随时都能爆开,被季盼冬双手捧着,他在妹妹面前难得地无措起来,绞紧的手指将他的窘迫毫无征兆地暴露,“望夏,妈妈她......没事吧?”
“要做手术。
”季望夏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努力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往季盼冬的肚子上瞥。
季盼冬的积蓄支撑不起母亲昂贵的手术费,别无他法,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做完手术以后,母亲仍旧昏迷,他大着肚子,季望夏揽下了照顾母亲的活。
医院的盒饭太贵,季望夏中午和晚上会回出租屋专门做饭带回医院。
她把炒好的菜装进饭盒里,下午六点的太阳还是很热,季望夏用手背把额头的汗抹掉,穿过来往的车流,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走到医院。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什么声音,季望夏以为季盼冬在休息,很轻地推开门,却看到他哥哥弯着腰,身边打了盆水放在凳子上,因为怀孕而岔开双腿,艰难又费力地在给妈妈擦身体,从脸